打滾,尾巴搖得看不見影,叫都叫不回來。
基地放假,大家都回家了,江映初在台曆今天畫了個愛心,某人的生日,但她沒打算有什麼表示,還很淡定,說要回十月周刊整理資料。
許清屹認為她忘了,明裏暗裏在各種事情上提醒,這姑娘就是不開竅,他生悶氣敲鍵盤。
-你淡了,不愛請別傷害。
傍晚,江映初發了個定位,語音帶著呼嘯風聲:“自己過來,讓我哄哄。”
“……”
一路上,許清屹心不在焉,差點拐錯彎,這個時候連山腳的人都很多,他去了山頂,步子邁得很大,直至抬眸,心跳驀地停了一秒,下顎線條緊繃,手心發熱,有點緊張。
江映初穿著毛呢大衣,戴著他前不久才織好的紅色圍巾,長發披肩,剪了個薄薄的劉海,因為冷,下半張臉藏在圍巾裏,心有靈犀,目光和他對上,眼睛彎起來,亮亮的。
很久,她靜靜站在終點的頂端,天地之間融為一色,無數個彩色泡泡從她身後飛過來,承載了每一份喜歡,編織了每一份幻想,就像回到過去的任意門,滿足他的歲月童話。
生活奇奇怪怪,但小狗會搖尾巴,就變成了夢幻的彩色,那個困住他整個青春的人,終於在這一天,從茫茫人海中回望了他。
許清屹耳根發燙,垂眼看她,語調鬆散:
“行,沒藏住。”
江映初問:“許清屹,我這樣是不是好傻啊?”
“嗯,有點。”許清屹揉她腦袋,輕笑,“但我喜歡你做的一切。”
“演出和煙花找機會再完成。”江映初眼珠子轉轉,勾勾他手指:“得快點走,有小孩看上我的泡泡機了,但我隻給你玩。”
“……”
老婆婆在賣祈願符,江映初早就挑好了,讓許清屹寫字,她自己寫好後準備轉頭去偷看,一下子笑了:
“你怎麼學我。”
他倆竟然寫的是一樣的表白語。
生命中有萬事的可能,
你就是我要遇見的特別的人。
這是昨晚,江映初纏著要讓許清屹唱的歌。
許清屹把戴來的暖手寶給她捂著,不正經挑了挑眉,得意說:“怎麼辦,老婆太愛我了。”
“……”
江映初紅著臉把人拉到廊橋,“叮鈴叮鈴”的風鈴作響,還垂著很多情侶鎖和小木牌,她讓許清屹打個死結,掛到最高的位置,挨在一起。
許清屹剛完成任務,腰間忽然被牢牢抱住,江映初撲到他懷裏,仰頭,眼睛幹淨清澈,甜軟的嗓音:
“許清屹,生日快樂。”
“南山神女說我們會一直愛下去。”
直到我們擁有在愛裏赤忱相待的勇氣,以後的歲歲年年,朝朝暮暮,不會再分開了。
許清屹滾動喉結,嘴角揚起弧度,哼笑一聲,垂眼盯著她,低低道:“親一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江映初直勾勾看他:“親兩下吧。”
下山的路不好走,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冬日慵懶燈光透過稀疏樹影,映照著厚厚的冰雪。
江映初回頭看了看,盡管彎彎繞繞,他們身後留下了兩串深深淺淺的腳印,世界上的奇跡大概是,無論世事如何變遷,哪怕人心不古,也依舊會有這麼一個人,久處不厭。
他們一樣靈魂,愛得坦蕩而熱烈。
“許清屹,明年四月,我們辦一場婚禮吧。”
“為什麼選在四月?”
“因為我做了個夢。”
薄霧彌漫的朦朧清晨,日出倏然亮起穿堂走巷的那一刻,我看見你風華正茂的少年模樣。
越過哄鬧人群,經過南風舊窗,走過明明滅滅的歡喜,貼近心髒擁我入懷。
至此,愛意藏無可藏,落盡所有衰敗與荒蕪,漫山遍野的萬物複蘇,喚醒了人間四月天。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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