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步很輕。”

“你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吵到我了。”

“我……”

江蘿吃了一癟,狡辯道,“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知道。”

“還說我。”江蘿不甘示弱,“你上樓下樓、上樓下樓…得有七八次了吧,每次都接水,怎麼不渴死你呢?”

“我上樓下樓多少次,做了什麼,你這麼清楚?”

不等她回答,祁盛了然一笑,“哦,你在關注我。”

“沒有!”

少年嘴角輕輕勾起,調侃地笑著,轉身進了開放式廚房裏,從溫水裏取出牛奶袋。

哈士奇再度坐起身,吐著大舌頭,歪頭看看他們。

他將牛奶分成兩半倒在玻璃杯裏,甚至還拿了測量尺,保持兩倍牛奶的分量一致。

江蘿接過杯子,淺淺地喝了一口,不燙,溫度剛剛好。

說了兩句話,心裏那個饕餮洞似乎沒那麼空了。

祁盛轉身上樓,走了兩步,停住腳步。

在他回頭望過來時,江蘿的視線立刻抽了回來,心虛地低頭喝牛奶,唇畔染出了一圈奶白沫。

像隻小貓咪。

“你是不是睡不著?”他走了回來,坐在她沙發對麵。

江蘿不服輸地說:“睡不著的人,明明是你。”

祁盛想了想,問道:“來打牌?”

“……”

祁盛居然真的抽了牌出來,兩人玩了一會兒小時候常玩的小五張,玩到第十輪的時候,祁盛從她對麵的單人沙發,坐到了…她身邊。

身邊沙發凹陷了下去,熟悉的氣息鋪麵而來,江蘿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他果然想【】我!

她“蹭”地一下站起來,心髒跟兔子似的胡亂蹦躂。

祁盛從容地出了一個J,意味深長地睨她一眼:“怎麼了?”

“沒事。”

江蘿發覺自己想太多,重新坐下來,打出一張2,吃了他的牌,繼續摸牌。

摸完最後一張,祁盛伸手過來摸,指腹正好掃到她手背。

偏擦而過的輕微觸♪感,江蘿的皮膚起了一陣激靈…腦子裏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

這時候,她手機鈴聲《第一次愛的人》響了起來,江蘿趕緊接起電話。

陸清遲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剛接到電話,什麼意思啊他們,剛搬過來就讓人搬走?大家都是同學沒簽合約,也犯不著這樣溜著玩吧,乖崽,房東是不是趕你了,你別怕,哥哥馬上過來。”

“你在哪裏啊?學校這會兒都宵禁了,你別亂跑。”

“我翻牆呢。”

“被抓到了多丟臉,快回去,這裏不需要你了。”

“真不需要啊?”

“沒事了。”江蘿望望對麵的祁盛,壓低聲音說,“房東,是我前男友。”

“啊?”

陸清遲愣了下,八卦地問,“你們…在幹嘛?”

“打牌。”

“你和你前男友半夜零點一起打牌?”

“呃,睡不著。”

陸清遲意味深長喃了句:“反正,要帶套。”

江蘿無語地掐斷了電話。

然而,陸清遲這一通電話,卻讓祁盛原本還算淡定的臉色,疏忽間沉了下去。

“你男朋友?”

江蘿放下電話,想起陸清遲這家夥之前影帝上身的事情,正要解釋,卻見他心灰意冷地扔了牌,“無所謂,我不在乎。”

“……”

已經到嘴邊的解釋,被江蘿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在乎嗎,我聽陸清遲說,那晚你喝了挺多,看起來挺受傷的。”

祁盛沉默地從包裏摸出陳皮糖,撕開包裝袋,牙齒咬出了脆響聲,緩和了一會兒,沒話可說,他失落地走到樓梯口,似不甘心又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