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像多年前,她站在升旗台下,抬頭仰望台上的學生代表一樣,日子過得漫長而又蘊含著希冀。
聞於野彎了彎唇,收下她的話。
又揉著她頭發絲兒,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
名分?
許薈睜大了眼,不解地看著他。
遠處天邊,太陽徹底地破雲而出,流光溢彩的金色盡情展露,連沉睡的海麵都被一齊喚醒,化作棱鏡,將整個世界無聲倒轉。
不想教她錯過這樣的震撼景象,聞於野長臂一伸,將許薈摟至胸`前,定在觀看的最佳方位上。
做完一切,才拖著嗓音提醒道,“公開。”
他想讓所有人知道,他和許薈的關係。
不僅僅是協議結婚的那種,而是兩姓之好,良緣永結。
他想給許薈一場雖遲但到的婚禮。
……
他倆在一起後,聞於野除了必要的應酬,已經很少會出去,基本上忙完公司事務,就會回來陪許薈吃晚飯。
除了方天逸結婚前夕,朋友攢局給辦的單身派對,聞於野推脫不掉,也沒想著要推。
許薈那兩天正好又感冒了,一個人在家。
他放心不下,中途出去給她打了個電話,“你在幹什麼”
大概是剛睡醒,許薈講話迷迷糊糊的。
“在和你打電話呀。”
聞於野輕笑出聲,眼角眉梢染上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愉悅,“我是問你剛剛在幹什麼”
許薈歪頭想了想,如實說道,“在等你給我打電話。”
她醒了後,發覺手機不在身邊,又想起聞於野可能會打電話回來,於是還特地下床找了圈。
不過兩句話。
他就心軟得不像話。
聞於野看了眼手機,覺得方才方天逸在裏麵說得也沒錯,談戀愛和下降頭別無二致。
差別大概在於,他是自願著迷於此。
掛斷電話後,聞於野回了包廂,拎起隨手放在沙發上的外套就要走。
毫不意外地遭到阻攔,“這才幾點啊,聞少爺就急著走,要我說金屋藏嬌也不是這麼個藏法啊。”
“就是,時間還早,再玩會兒,喝酒聊天也行。”
“……”
那群人極力挽留他,聞於野輕描淡寫地掃視了一圈,淡聲笑道,“也行。”
“聊天是嗎,想聽什麼”
“要不我給你們說說我太太”
……
許薈百無聊賴地點開了部電影,跳過片頭才發現是部靈異恐怖片,周圍靜謐無人的空蕩,嚇得她趕緊又關了。
忽然,門鈴響。
她做足了心理建設才去開門。
根本就來不及害怕,撞入許薈眼簾的是張她熟悉到極致的麵孔。
模糊夜色裏,男人斜倚在門前,落了滿身的清寒仍渾然不覺。
此時,離那個電話撥出恰好是二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