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國公府的看守嚴密,他們根本無法進去窺探,這段時間隻能日夜兼顧地盯著國公府的大門。
好在國公府裏唯一的主子,也就是傅淮安新娶的世子妃,纏綿病榻,國公府的下人也很低調,沒給他們造成什麼麻煩,看守鎮國公府倒也還算試衣間輕巧的事。
所以,當六皇子派人捉拿國公府一家的叛賊,手下的人踹開大門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的時候,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六皇子聞言勃然大怒,一向以君子示人的六皇子,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反手就給了收下的人一個耳光。
“我讓你們盯著人,你們就是這麼給我盯著的?蠢貨!人跑了幾天了,你們都沒發現?!”
“是屬下無能!請殿下恕罪!”
“嗬!”六皇子抬手抽出旁邊的佩劍就抹了他的脖子,赤紅的鮮血噴灑了他一臉,如同惡魔鬼煞。
他看向旁邊梁歪一個跪在地上的人,語氣驟然恢複了平靜,但越幽幽地讓人渾身發冷,“去給本王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傅淮安將糧草送到他爹手裏後,半年沒見的父子二人並沒有敘舊,隻就京城的局勢說了一番後,傅檀就要求他立刻返回京城。
父子兩個沒有任何溫情的畫麵。
傅檀上來就在他的後背拍了一把,一臉嫌棄,“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怕是會心軟,你現在馬上回京吧!而且你媳婦不是還在京城,這樣的多事之秋,把她一個人丟在那,你也放心?隨便讓個人來就行了,哪裏用的上你親自過?不知輕重緩急!”
傅淮安嗬了一聲,眉頭一挑,臉上是與傅檀同款的嫌棄,“如果不是你讓人偷家燒了糧草,我何至於那麼遠的來?底下的人做事不仔細,若是好不容易籌集的糧草又沒了,你讓我上哪去給你再籌夠數的?”
傅檀哼了一聲,聞言頓時不滿,“不如不是……”
話還沒說完,他就頓住了。
不能說天家的不滿,他隻能將剩下的話全都咽回去。
明明是明誠帝派來的人不靠譜,他百般提防最後還是被鑽了空子,在事發當日,他就不顧底下人阻攔將明誠帝派來的那個人給斬了。
但他還是覺得憋屈。
現在被傅淮安當麵數落,他更是心裏煩躁。
“行了,東西也送到了,趕緊滾吧!你老子我還輪不到你來數落!”
傅淮安無語了半晌。
他抿了抿唇,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語氣也很冷淡,“你以為我想說你?這次打完回京述職後,就把兵符交了吧,一大把年紀了,大周那麼多的將領,總不至於離了你就不行了!而且你要是再勝下去,怕是……也容不得你了!你自己捅簍子不怕,別帶著我夫人和你孫子一起共赴黃泉!”
傅檀一愣,錯愕地看著他,“孫子?什麼時候生的,你不是才成親半年嗎?!你……”
他瞪圓了眼睛,眼底寫滿了怒意,一巴掌拍在了傅淮安的後背上,“老子就說當初你為什麼那麼突然的就要娶媳婦!原來是把人家姑娘給欺負了!你個臭小子!成親才半年,孩子就有了,你可真行,你的禮義廉恥呢?都吃到狗肚子裏去了?”
“……你想到哪裏去了?”
傅淮安頓了一下,氣得差點跳起來。
哪怕他少年老成,在朝堂已經有了自己的地位。
但麵對他爹的時候,還是難免露出了有些不成熟的一麵。
他瞪著他爹,一臉不滿,“我成親的時候,你也不是沒去!我為什麼成親你不是知道嗎?現在又胡亂腦補什麼!我在出心裏就是那麼不靠譜的人嗎?我說的孫子當然是以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