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這樣?”林衍眉頭緊鎖,那雙狐狸眼也更加憂愁。
陸也見將人激得太狠,便安慰他:“別太過擔心,我說這也不是讓你杞人憂天的,放心,就算那門主問他,也不會要他的命。”
“謝了。”林衍抿唇謝過,陸也一向最有主意,最不應該小瞧的,是他。
詔獄內滿是漆黑,地麵上總會跑來一些老鼠蟑螂,林震千站在獄內,眺望嚴死守門的士兵,不禁心一寒。
昨日被一戴麵具的人口聲質問林衍的下落,可林震千就連林衍的下落都不為人知,又何說林衍在何處,何況他活著,也是要找林衍的。
隻是他說不知林衍下落時,卻被那人下令鞭打一頓,行刑伺候。今日一來,渾身疼痛得勁。
他這把年紀已是不經鞭打,更何況他這老骨頭本就不經敲磨,果然如他所料,次日一過就生了場大病,感染了風寒。
“——咳!”
林震千拿起帕子咳在其中,明明感覺要咳出什麼,可想拿帕子時,卻又沒什麼。
也不知林衍這幾年過的怎麼樣了?僥幸花了林府裏所有銀錢關係才勉強保住一命,可最終還是沒能保住全府人性命,如今看到主妻親眼死在自己麵前,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林震千就明白,他無回頭路。
還記得主妻的臨死之言。
“記得,找到阿衍,遞給他我的信物。”謝樂躺在林震千懷中,而懷中人已然成了他的心肝。
他一生隻納一妻,隻不過是因為小時候的家人,乃至是佳話的英雄都癡心一片,一生隻愛一人。謝樂就是他的唯一。
林震千故作鎮定,可內心已經碎了一地。接過謝樂的信物。“先對阿衍說,是娘對不起他。”他知阿衍還活著,是因一探子給說的消息。
“你沒有對不起阿衍!”林震千搖頭,“信物我會帶走的,如今老夫人沒能逃過災難,我是斷不能讓你身受其難的。”
“我回不去了。”謝樂說這話時,似乎很坦然,但閉眼時,滿是心衰。
林震千聽到敵人來的消息,拔腿就跑。而妻子,自然被他遺忘在後。
有時他想,幹脆死了一了百了好,可想見沒死的林衍娶妻生子是謝樂的唯一心願,他要替她完成。而且,他也很期待,能夠降住林衍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麼想,身子上的疼痛感都少了些。
在外,林衍與陸也共騎一馬,兩人看起來似是親密無間的友人,殊不知這裏關係複雜。
“先走一步,江湖再見。”林衍衝各位與他分別之人抱拳,一舉一動都有豪邁之意。
陸也瞥向這些小家碧玉的女子,眼神都直勾勾的盯著林衍,沒想到一年不見,他倒是會招蜂引蝶了許多。雖說他的情郎英姿颯爽,倒是符合那些話本的英俊將軍,但是,林衍被那麼多人注視,陸也還是有些幽怨。
於是,陸也在林衍耳邊悄說:“貼緊我,待會我可要騎馬了,到時候,速度特別快,恐怕一時半會,你可能會摔下馬。”故意讓他害怕。
可沒想到林衍卻說:“我怕什麼!騎的越快越好,畢竟一路顛簸,趕路也是意料之中。”
陸也:“……”不按套路出牌。
眾多芳齡女子並未看到兩人情投意合的樣子,反倒是爭兩人看起來誰更勝一籌。
“駕!”陸也大喝,讓馬奔騰。
林衍雖說沒摸馬好些時日,但他之前對馬就有天生的馴服感,對於越凶悍的馬,他就越喜歡馴服,尤其是像陸也這種假麵孔的。
就要撕開他的麵具好生觀看,他到底是何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