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怎麼都奔出去了!”陸也不解眾多丫鬟小廝們為何都跑出府邸,而且看來,是有什麼重大急事。

常縛急匆匆的跑進屋子裏,喘著氣說:“想必陸王不知道,為何府中丫鬟小廝都跑離府上了吧!”

“何事需要這般大動幹戈?”難不成一件事不關己的事,還會惹的他人熱鬧?陸也想到這,心裏不由得有些鄙夷。

隻是,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跳得厲害,竟會萌生出不好預感。

“難不成……”陸也嘴唇微微翕動,想要說什麼,可又截斷此心理。

常縛見陸也心神不寧,雖說有些好奇,常縛也不打啞謎,直述道:“就在今日,林大將軍歿了。”

雖然陸也在極力裝作鎮定,可眼眸中的垂然喪氣是無能掩埋的,怕是這消息,已經不著痕跡的傳遍了整個灃國。

“果然如軍醫所說,他命不久矣。”陸也不知為何,心裏竟會空落落。

明明自己最恨他對情事置若罔聞,毫不偏他人懷中一分一毫,林衍就像是個無心之人,對感情之人頗為冷漠,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無心之人,就連見到情人傷心欲絕,都未曾能夠感受得當。

他最恨!可也恨不出來。如今人已去,他又有何法子?

“走吧!去看看。”當今之務,自是去看看林衍最後一眼,據說在辦喪禮時,都會在棺材裏見到死人一麵,然後就將死人埋葬在地,大概是為了圓遺憾,好在黃泉路走得安心。

常縛點頭應完,便緊步跟著陸也,不敢怠慢於此,一看陸也神情,便知事情迫在眉睫不可耽擱,於是兩人走的步子更加迅疾。

卯時暖陽升在東邊,像是佇立在天上,不到時間絕不掉落。而那日光也在時間流逝,會走得快,日光也會越發灼熱。

在陸也一到此處時,棺材都已經抬下去埋了。“我想再看看最後一眼,可否?”今日盡是落下麵子一臉賠笑,隻是為了最後瞧一眼林衍的身影。

“這……”主持操辦喪席的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知所措的說,“陸王,這不合時宜,皇家禮節乃至是國律曾言過,在最後辦喪禮時看完已喪之人最後一眼,便就要關棺材埋土了!陸王想看一眼,怕是不可?況且當時陸王您也沒來,我們都以為您不來了……”

“以為我不來?”陸也似笑非笑的盯著說話源頭,反擊說,“我可沒這樣說過,還請大人您不要信口雌黃,聽風就是風,聽雨就是雨,林大將軍乃是我的故友,他歿了,作為故友我也要送他最後一程,怎麼可能不來呢?”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請你務必打開棺材,讓本王見他最後一麵即可。

“規矩都是人定的。”陸也驀然開口,“本王在這,本王就是規矩,讓你打開怎麼還不打開!”

那人也被官大權職的人唬住,當即服軟:“小的也沒說,不讓侯爺看呐!”說罷便安插下人,“來人!陪同小的再開棺材!”

於是,棺材又再一次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一張蒼白臉色的俊臉,就這麼顯山露水的露出來。

沒想到時至今日,他再次見到林衍棺材時,手仍然控製不住在顫唞,緊緊盯著美人顏看,已然無了往日的睥睨,有的隻是對他的惋惜與愛戀。

陸也想要探手去摸,卻沒想到那人否決搖頭:“這可摸不得!陸王,既然最後一麵也見了,那小的們也該關上棺材了。”

“關吧。”陸也這倒是罕見的配合。

待棺材一關,陸也雙目緊緊閉上,旁人都以為兩人是故友之交,見到友人因病去世,另一方指定也是極為難過。

“常縛,走吧!”陸也努力鎮定,卻發現隻是徒勞罷了。“既然麵也見著了,再次待在這,就沒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