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給堵了回去。

“你……你發什麼瘋!”時佼回過神來,腦袋往後一仰,一巴掌拍在許景瑭胳膊上,紅著臉低聲叱道:“青天白日,你發什麼瘋?!叫人看見怎麼辦!”

許景瑭身上還穿著圍裙,兩手背在身後,笑嘻嘻再次湊近過來,狡辯道:“這不時不晌的,哪裏來的人?哎呀別害羞呀,叫我再親一個嘛~”

“你再鬧?”時佼實在羞得慌,隨手拿起蘸飽墨的筆對著許景瑭,威脅道:“你再鬧我就把你畫成大花臉!”

許景瑭笑得更開心,微低下頭來離媳婦更近,還把臉伸過來,欠揍道:“你敢畫我就敢往你臉上蹭……媳婦媳婦,你再讓我親一口嘛,就一口!”

“不讓!”時佼把人往外推,嚴詞拒絕:“趕緊回後廚和阿娘一起準備食材去,我阿娘過會兒就該抱著九月過來了,我又要帶孩子,更算不成賬,你快休要鬧,聽話些。”

“親一個就聽話了,不然不聽話。”許景瑭今日不知怎麼的,還開始耍無賴了。

時佼拗不過,觀裏外果然無人,眼一閉心一橫:“親親親,親完了就去幹活。”

得寸進尺從來不是許景瑭風格,“吧唧”一聲,這回如願以償,親在了媳婦臉上。

“呃……”一隻腳踏進鋪子的冬菱把腳收回去,又邁進來,又收回去。

“阿娘,咋這麼早就過來了?”天雷滾滾之下,時佼故作鎮定,一派如常,如果忽略那粉撲撲的臉頰的話。

冬菱這才順著台階邁步進來,把抱在胳膊上的小家夥放到地上,任這個走路還不是太穩的小家夥,舉著兩條藕節一樣白胖的小胳膊,咿咿呀呀地去抱她“阿爺”的腿。

冬菱從袖兜裏掏出一封信,放在櫃台上:“葵州來的,飛馬送到家裏,我怕有啥事,就給帶來了,”說著,冬菱挽起袖子,對時佼道:“你照看著些孩子,我去幫你阿娘準備食材。”

冬菱去了後廚,許景瑭彎腰把掛在自己腿上的小家夥拎起來給她阿娘抱,拿過來寫著“許景瑭東家親啟”的信封拆開看。

和時佼一起看罷信,許景瑭隨手把信塞進信封裏,抬眼看時佼。

“去看看罷,”時佼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攔著小家夥搶她“阿爺”手裏的信封:“這幾日我照看著鋪子就行。”

“妥。”許景瑭握住女兒的小胖手,不讓好奇的小家夥抓信:“晚上找時間給兩位阿娘說一聲,我明日動身。”

信裏說,金劉三快不行了。

許景瑭答應金劉三,要為劉阿爺養老送終,隻是此前書信往來,包括她前去探望,劉阿爺身體都是還可以的,而今不過才一年多,如何突然就要不行了呢?

來到道村,金劉三宅子外,敲開門,過前堂,往後去,許景瑭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雖然清楚地知道自己給劉阿爺買了多少仆從婢女,但當這些人實實在在出現在自己眼前時,許景瑭還是有點吃驚的。

二十來個婢子,八九個仆丁。不過才暮春時節,身上衣著已猶如入夏,有的甚至衣不蔽體,穿著開了襠的褲子。

許景瑭記得,她以前曾在某本帝王傳記的書上見到過這種褲子,跟“酒池肉林”“玉//體//橫陳”這類詞一起出現的,叫“無襠褲”,某位皇帝發明的,為了方便他自己。

許景瑭是在小佛堂裏找到金老三的,裏麵有動靜,她停步門外,裏頭人喊她進去,她不進,虛掩的屋門忽然被人從裏麵打開。

兩具赤條條的身子出現在眼前,許景瑭下意識想躲避,最終卻還是用再平常不過的神色看向小佛堂裏。

金劉三正在小佛堂裏,對著做交構狀的兩軀烏思藏歡喜佛像尋歡作樂。

金老三麵色紅潤,聲音發虛,看到風塵仆仆的兒子,還大方邀請兒子一起來:小奴才孝敬,買來的女人,一個賽一個會討人歡心。”隨手指指旁邊端茶的,吩咐道:“去,讓公子也嚐嚐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