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報警了就相信警察,前麵出口都封鎖了,不要擅自和人販子接觸,還飆車,您兩位當這是跑跑卡丁車啊?這是人販子被撞暈過去了,如果沒有,如果還攜帶槍械、管製刀具,出了大事是不是後悔都晚了?”

池思思老老實實地接受了批評,並保證下次不會再犯。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卻還坐在駕駛座上,低著頭一言不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位同誌,你是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沒有沒有,他沒什麼可反駁的,我們知道錯了。”

池思思連忙替他開脫,背著手悄悄推了推吝澤。

一隻冰冷的手覆在池思思手腕上,她一驚,險些下意識掙脫。

隨即察覺過來不對勁,回頭一看,吝澤低垂著頭,眼鏡片碎了一片,耳畔的發絲落在裂痕上,臉色蒼白得嚇人。

池思思輕喚兩聲,見對方沒有反應,自腳尖油然生出一股涼意,她打開駕駛位一側的車門,吝澤的側腰處,白襯衫被染出了一片殷紅,正緩緩向四周暈開。

“思思。”他的聲音有氣無力,握著池思思手腕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車輛報銷的費用,你記得找陸朝……”

說罷,便再也沒了動靜。

*

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卻又激地人頭腦愈發清醒。

池思思坐在病床邊,鼻頭和眼睛都紅紅的,沉默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吝澤。

他的手始終沒有鬆開,池思思便也反握了回去,隻有拉著他的手,才能讓她稍作安心。

這是她自打開始上班後第三次來醫院。

第一次是池父心髒病突發。

第二次是來拿掉孩子。

她無法形容看見吝澤暈過去那一瞬間的感受,也無法想象,假如傷口再深一些,傷及脾髒,她該如何承受接下來的後果。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孫阿姨拉著小鹿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王橙。

不等池思思開口道歉,孫阿姨便按著小鹿的頭給她和吝澤鞠了一躬。

“孫阿姨……你這是做什麼,明明是我帶著小鹿亂跑才會發生這種事。”

孫阿姨欲言又止,最後瞥了一眼身後的王橙,讓她來說。

原來拐走小鹿的人販子是王橙丈夫生意場上的對家,因為利益受損,才出此下招,而這個被母親拋棄的孩子,竟然是王橙的女兒。

多年未見,王橙看著比三年前要滄桑了許多,厚重的妝容也掩蓋不住憔悴的麵容。

當年曾經針鋒相對的兩人,如今見麵,卻也隻剩下相對無言。

王橙憋了半晌,隻蹦出幹巴巴的兩個“謝”字。

她看一眼床上躺著的吝澤,微微垂眸,把自己手上的綠寶石鑽戒對著太陽照了照。

耀眼奪目的顏色經久不衰,她的青春卻也隨著錯誤的選擇逐漸枯萎。

王橙苦笑一聲:“我一直以為,人在遇到車禍時,都會下意識把方向盤轉向能避開危險的一邊的。不管三年前還是現在,都是我錯了。”

說罷,她蹲下`身,看著瑟縮在姥姥身後的小鹿,想要塞給她一把錢,卻被小姑娘避開了。

她愣了愣,最後也沒說什麼,起身走了出去。

等人都離開後,池思思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她的腦子一片混亂,想說些什麼,想原諒什麼,卻始終無法從雜亂無章的思緒中抽出一根完整的線。

末了,在人醒轉過來之前,離開了醫院。

*

自車禍後過了一個月,期間,同事們隔三岔五便會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