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益多高啊。”周怡歎氣。
“真不行!”江果果附和。
“你知道什麼呀,就真不行了。”周怡失笑,“我還想進音響廠多掙點錢呢。”
周怡盼著多掙點錢。
但是現在的她,早就已經和剛入學時不同了。當年她想掙錢,是為了讓父母看看自己的本事與實力,就算要將錢全都往老家寄,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然而現在,周怡開始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她想要多掙點錢,在京市紮根。
“寧蕎,你呢?”
“還沒收到通知。”寧蕎說,“他們會不會把我給忘了?”
“還是去問問吧。”周怡說。
“好,我下午去問問。”寧蕎站起來。
“現在呢?”
“果果約我去燙頭發。”寧蕎笑吟吟道,“你去嗎?”
周怡:?
你可上點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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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係大四學生們的工作問題都已經敲定。
隻剩下寧蕎一個人。
聽說現在,寧蕎去教務處詢問相關情況了,也不知道一會兒回來,校方會給什麼樣的安排。
係裏的駱經綸,家境貧困,曾以幾分之差被寧蕎壓下,痛失獎學金。那會兒,其實成績剛出來時,寧蕎是落下駱經綸幾分的,可她發現批卷有誤,提出重新批改試卷,折騰了許久,校方才幫她把成績改過來。在那段時間,駱經綸逢人就要抱怨幾句,說寧蕎家裏根本不差錢,何必跟他爭搶名額?
後來,駱經綸致力於和教授打好關係,好不容易如今得到教授的推薦,被分配到報社工作,算是爭了口氣。
他自己被分配到一份好工作,就開始等著看寧蕎的笑話。
這兩年,寧蕎成天往柳教授辦公室跑,說是做牛做馬都不誇張,最後得到什麼好處了?
臨別之前,大家找了個教室,交換離別贈言。
駱經綸坐在教室等著,對身邊同學說道:“估計是一不小心把她落下了,畢竟她沒有拿到教授的推薦名額。”
“那她就沒工作了?”
“不至於,工作人人都有份。”駱經綸說,“隻是最後才安排她的工作,說不定是給她隨便塞到一個偏遠城市的單位去。”
“太虧了。”那同學感慨道,“怎麼說都是優秀畢業生,居然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駱經綸笑了一聲,不覺得唏噓。
多解氣啊。
然而,就在駱經綸等著寧蕎垂頭喪氣地回來時,教室裏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大家聽見腳步聲,望向教室外。
寧蕎換新發型了。
她將頭發剪到齊肩的長度,發尾微微卷起,時髦又俏麗。
她看著並不沮喪,相反,剛進教室,被女同學問起燙發的事,用手托了托自己卷翹的發尾,笑得眼睛彎彎的。
有些人,隻要一出現在人群中,就會成為焦點。
這三年多的時間裏,寧蕎始終是這樣的焦點。
“寧蕎,你的工作問題,學校有什麼答複嗎?”有人問。
“已經收到通知了。”寧蕎說,“剛定下來的,進一間研究所工作。”
駱經綸不信。
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還逞強嘴硬?
他站起來,問道:“什麼研究所?”
“兒童青少年衛生研究所。”寧蕎說。
“沒聽過。”駱經綸嗤笑一聲。
這時,一道中年女聲由教室外傳來。
“你們沒聽過很正常。這是國家科委批準建立的研究機構,今年剛批下來,全國第一所,同樣是唯一一所全國性的學術研究機構,寧蕎同學將成為機構裏的研究員之一。”柳教授走上前,“寧蕎,這段時間太忙了,一直沒時間喊你過來,我這會兒是特地來給你寫臨別贈言的。”
駱經綸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