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 我真考上大學了。”江奇說,“我是大學生了!”
“你弟弟高興傻了。”寧蕎笑道。
“不高興的時候也傻。”江珩說。
江奇瞪他們:“誰敢說大學生傻?”
江奇填報誌願, 是奔著離家近一些去的。第一誌願和第二誌願填的是京市的大學,第三誌願選擇西城。
京市幾所大學的錄取分數線太高了,江奇也就隻是試試看而已,因此在收到西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時,他一點都不失望。
到了八月底,江奇要出發去西城大學報到。
挺大一小夥子了,去上大學是真不需要哥哥和小嫂子送, 但要說離別,也是真的不舍。
望著三哥遠去的背影時,江果果開始掉眼淚。
江果果今年也得高考了, 十六歲的少女, 出落得漂亮明朗, 她已經很久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說幼稚話了, 這會兒卻還是忍不住, 將她的小嫂子拉到一邊。
“小嫂子,家裏就真的隻剩下我和哥哥兩個人了。”江果果說,“我該怎麼辦啊……”
寧蕎給她遞一塊手帕:“沒事,再堅持一年,考上大學就好了。”
江團長:?
他是什麼大鯊魚嗎?
-
寧蕎和柳教授對兒童心理的研究課題,才剛剛開始。
她經常陪著柳教授出入醫院兒科、福利院等地方。
與孩子們的交流,對於寧蕎來說並不僅僅隻是一項工作,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真心的。
小朋友們天真軟糯的笑容,能溫暖人心,然而並不是每一個小孩都能無憂無慮地長大,寧蕎希望盡自己所能地幫助他們。
福利院裏有一個小朋友,她叫杳杳。
第一次見麵,寧蕎給她變了一個魔術,小團子看得眼睛都不眨,卻不敢像其他小孩那樣問這魔術的原理,隻是新奇地看著。
後來,寧蕎經常去探望他們。
小不點逐漸和她熟悉了,怯生生地問了一句:“老師,你還會變其他魔術嗎?”
“你想看什麼魔術?”寧蕎笑著說:“不過,我不是老師哦。”
小不點歪著腦袋,想了好久:“姐姐,你能不能幫我把爸爸媽媽變出來?”
寧蕎聽福利院的院長說起過杳杳的經曆。
這個小朋友是被一對夫婦撿去的,被撿走之後過了一陣子好日子,但很快,養父母有了自己的小孩。這對養父母期盼著能擁有自己的孩子長達十年時間,這次養母終於懷孕,養父擔心她還要照顧杳杳,會被分攤精力,便將杳杳送到福利院。
對於他們來說,杳杳是一個可愛的小孩,但是可愛的小朋友多的去了,即便有感情,但畢竟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丟回去便是。
但對於杳杳來說,這對將她撿走的“爸爸媽媽”,是她的全部。她無時無刻不在仰望著他們,但到最後,她被留在福利院,院長奶奶牽著她的手,目視著養父母的身影漸行漸遠。
這樣的傷痕,要用多長的時間來治愈?
興許即便過去很多年,即便她成人,仍無法忘記養父母拒絕離開的背影。
而這樣的陰影應該如何療愈,同樣是柳教授所研究課題的一部分。
柳教授站在不遠處,看著寧蕎和杳杳說著話。
柳教授不知道這年輕的女學生哪來的辦法,她臉上帶著溫柔笑意,有些生疏地變了好多魔術,最後揉了揉杳杳的腦袋。小團子懵懵懂懂,但很聽話,輕輕地點頭,挪了挪步子,靠得離她更近了些。
等到這一天的探望結束時,寧蕎和柳教授一起走進福利院院長的辦公室。
“院長,杳杳的養父母是在哪裏撿到她的?”⌒思⌒兔⌒在⌒線⌒閱⌒讀⌒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