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張敬男看著身邊不停喝著悶酒的霍啟軒,忍不住搖頭歎息。一個情字竟能將錚錚鐵漢折磨成這樣。
“啟軒,我先送你回去吧。”張敬男起身扶著喝得有些微醉的霍啟軒,搖搖晃晃地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對麵突然衝出來兩個十七八歲的男孩,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嘴裏叼著煙,看到倆人走過,嗤笑:“兩個老男人,喝成那個德行。”
張敬男不想理會這些孩子,但身上的人忽然動了動,掙紮著自己站起身,一張臉黑成了墨碳。
“臭小孩,你說什麼?”雖然口齒有些不清,但這些話卻清楚地傳進了那兩個孩子的耳裏。
“你說什麼?”其中一個染著紅頭發的男孩扔掉手中的煙大搖大擺走了過來,上前推了霍啟軒一把,哼道:“別以為穿得人模狗樣的,老子就會饒了你,現在跪下給老子道歉。”
張敬男滿臉的黑線,明明才十七八歲的孩子而已,就口口聲聲自稱老子……那他們要自稱什麼?老爺子?
霍啟軒甩了甩頭,在門口吹了一會風稍微清醒了一些,眼神逐漸由渙散轉為淩厲,上下打量著紅毛小子,聲音低沉,話語卻極其欠扁:“老子?跪下?既然你這麼願意跪,那你就跪好了。”說罷一拳揮了出去,正好打在紅毛小子的眼睛上。
紅毛小子沒想到這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居然會突然出手打人,一時錯愕沒有躲開,但這一拳卻打得他眼眶生疼。
“TMD竟然敢打老子,給我上。”紅毛大吼著撲了上來,另一個染著黃頭發的男孩隨手拎著酒瓶子就照著霍啟軒的頭砸了下來。
“居然還敢動粗?”原本想躲在一旁看熱鬧的張敬男,見黃毛居然違規拎家夥,上前一腳將他踹出幾米遠,緊接著抓住紅毛的頭就往牆上撞。
霍啟軒靠著牆看著張敬男對著那個紅毛拳腳相加,忽然間很爽,竟然在一旁拍起巴掌,“敬男,加油。”
張敬男徹底無語,終於將紅毛小子揍得站不起來,才整理了一下衣服白了霍啟軒一眼獨自往外走。
霍啟軒搖晃著身子跟在張敬男的身後,一心回憶著倆人曾經搏擊時的情景,完全沒注意到黃毛跌跌撞撞站了起來,拎起一根木棍搖晃著身子朝著他走了過頭。
就在他遲鈍地發現身後有動靜,想要回頭時,頭頂有重物砸下,悶哼一聲便嗅到腥腥的味道,接著臉頰上有滾燙的液體緩緩流下……
恍惚間聽到有廝打的聲音……呼喊的聲音和……安琪兒的聲音?
“張大夫,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他怎麼會受傷?”安琪兒站在門口雙手抱肩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此時的張敬男早已醒酒,麵對安琪兒的質問不覺惱怒隻覺得有些竊喜。這個別人家的新娘子對自己的兄弟似乎還有些情意。
“隻是喝了點酒……遇到了壞人……打了起來,就這樣了。”張敬男總不能說倆人太大意被一個十七八歲的黃毛給打成這樣了吧,太丟臉了。
喝了點酒?遇到壞人?“這世上除了你們還有別的所謂壞人嗎?張大夫不打算告訴我實情嗎?”安琪兒說著往前走了兩步,純潔的大眼睛此時閃動著堅定的光芒,到讓張敬男有點不知所措。
思前想後,為了兄弟的後半生幸福,還是將事情原本說了一遍,最後感歎:“這小子也真夠背了,居然被人從背後用酒瓶砸中。”
安琪兒不可思議地看著張敬男,平日裏見他都是斯斯文文的模樣,想不到竟是……如此暴力的男人。
“暗夜呢?暗夜為什麼沒一起跟著?”他們兩個不是連體嬰兒嗎?這麼一想忽然發現這兩天好像都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
“暗夜去博愛醫院監工了……要是有他在就好了。”張敬男擺弄了一下眼鏡,“啟軒今晚就麻煩你照顧了,我明天還有事,那晚得回去休息了。”就完就像逃似的往樓梯口走去。
“等等……我今天晚上不能留在這裏……”安琪兒看著張敬男幾乎是跑著離開了這裏,不禁跳腳。
要是被秦雷知道,她要一晚上守著霍啟軒,還不得氣死啊,何況自己都不想和這個男人再有什麼關係了,現在這麼照顧他算是怎麼回事啊?
打出電話想了許久也不知道該撥給誰,想著想著忽然想起樓上的肖美娜,今天不是還看到他們倆有說有笑的往外走嗎?
此時叫她來護理一下應該沒什麼吧,何況霍啟軒投資了醫院,又付了小寶的醫藥費,不管從何種角度看,都不為過。
這麼一想叫了護士先看護霍啟軒,自己跑到樓上小寶的病房,將肖美娜叫了出來,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今晚你去照顧霍啟軒吧,小寶由我和秦雷護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