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恩怨還記到現在?這麼小氣麼?”

宋言冷哼,“誰還記得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問你,你幹嘛不告訴江瀲我會重回天宮的事?你看看將他折磨成了什麼樣子?”

司命麵色微訕,幹笑了兩聲才道:“這事我確實脫不開幹係,但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師父托我不要告訴江兄我有什麼辦法?”

“我師父,哼,你倒聽他的話,那我師父要你的司命筆你給不給?”

司命挑了挑眉,一點不給玄德仙君留麵子。加之他向來是個愛看熱鬧的。口中輕飄飄回她道:“可不就是怪你師父,但也情有可原吧,江兄害的他老人家最心愛的小徒弟險些魂飛魄散,他自然要對江兄懲治一番,就是要江兄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叫他呀,難受的肝腸寸斷才過癮。不過!任誰也沒想到江兄能這麼磋磨自己個,但他那般受了些罪也是個好事…”

“好事?好事你怎麼不去受罪?”宋言聞言氣急。

司命卻不以為意,“你師父也是知道江兄這八百年過得什麼日子的,不然,你以為他能這麼快答應你兩人在一起?再說了,要是都說開了,江兄還該謝我呢。你媳婦這後邊八輩子,我一個男人沒給她安排…”

宋言喉間微窒說不出話來,隻覺心口憋悶,他雲淡風輕一句話說的輕巧,江瀲這八百年卻是實打實苦過來的。在想說什麼已被江瀲環住了肩膀,將她微微攬在了胸`前。

“沒關係。是我當年做錯了。”

宋言忍不住又紅了眼眶。“你做錯了什麼?你覺得你錯在當時沒將我送的再遠一些,讓我赴了死對麼?我說過了江瀲,如果是你沒了,我會比你還痛苦。”

江瀲見她要哭,急忙道:“你說得對,這些咱們再也不說了。我乏了,帶你回家好麼?”

宋言聽見回家二字,心口一暖,頓時將方才的憋屈拋開。“好,跟你回家,明日起你要多吃點了,才走了這麼一會就累了。”

江瀲輕笑,“從今往後隨你安排。”

“成。明日先去偷仙鶴。”

司命自己孤悶,還想多說兩句,但他二人壓根不在理他,再看著兩人恩愛纏綿的背影,心中忍不住嫉妒,衝著他兩人嚷了一聲:

“我可聽見了!”

宋言回身瞪他一眼,“你要多嘴,小心我把你殿裏的仙鶴拔光了毛。”

司命手抖,口間咬牙切齒:“這事你又不是沒幹過!”

宋言在不理他,隻牽著江瀲專心散步。

江瀲偏頭看她,“我竟忘了問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宋言神思叫他牽回。忽然輕笑了一聲,“挺好的,世世過得有滋有味,不過這一點確實該多謝司命,後來你不去找我了,我做了一世尼姑,參了一生佛理,後來又做了一世道姑,常常跟著師傅下山濟世,還做過一回女山匪頭子…”

說到這,宋言笑意更盛,“總之,他當真沒給我安排什麼勞什子男人,也許是怕我回來找他算賬。反正我過得恣意又快活。就是苦了你自己。”

江瀲看她笑的開懷,也跟著淺笑,搖了搖頭依舊道‘無妨’。

待回到宮中。院中竟過節似的掛了許多燈。宋言喜歡得緊,連著誇了好幾個仙使。

到了殿中更覺驚喜,江瀲那一套淡灰的床帳已是換成了大紅顏色。垂在帳前的流蘇還墜著精巧的珍珠。屋中甚至還添置了她的妝台。

紗燈照的她眉眼彎彎,宋言有些驚喜的問江瀲道:“你叫他們準備的嗎?”

江瀲清咳,麵色緊張道:“不是我…”這像在逼婚一般,自然不是他的手筆。

眼神落在幾個小仙使麵上,有些責備。

宋言卻很高興,也看向幾個仙使,笑道:“我很喜歡,多謝。”

幾個仙使自動忽視了自家仙君略帶尷尬的臉色,叫宋言一誇,頓時個個麵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