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奈奈指腹輕點他的眼尾,笑:“如果不是因為他,你還會選擇致力於生物醫藥板塊的發展嗎?”
林氏並不是因為生物發家,反而是金融界跺跺腳華爾街就要抖三抖的存在,自林汀雲接手以來便開始大力發展實業,其中最凸出的就是以生物新型藥物研發為背景的各方麵衍生產業。
“我很好奇,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林汀雲勾住她的腰,將她抱上自己的腿,輕聲:“我很敬佩他。”
許奈奈問:“因為他很優秀?”
“因為他帶我去出去玩。”
“........”
很難想象,少年時代清冷如雲的男生竟然有這樣一麵。
“真可憐。”許奈奈皺著眉,眼眶發酸,小聲說,“都不能自己出去玩。”
時雨跟她說過,宋惠不喜歡他,小時候對他很苛刻,後來林俞風離世後,更是將所有過錯都推在他身上。
林汀雲抵住她的眉心,聲音很低:“可惜他走了,我還活……”
“噓——”許奈奈手指橫上他的唇,“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林汀雲抓住她的手指,仰頭吻她。
唇齒與身體的糾纏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撫慰的方式,兩個孤獨的靈魂相互聊以慰藉。
許奈奈被他壓上沙發,她喘熄地說不。
林汀雲眼眸暗沉,隨手從茶幾下拿出一遝小盒子。
許奈奈瞳孔一縮:“.........你什麼時候。”
“你沒醒的時候。”
“........”
腳腕再次搭上他的肩胛,她胡亂掀翻了案幾擺放的一排書冊。
忽然,一枚用塑料封膜精心包好的卡通創可貼落入眼簾。
許奈奈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她曾經給他貼過的那枚,她撐著他的肩胛,斷斷續續組織語言:“你怎麼.......還留著?”
林汀雲呼吸滾燙:“是你給我的。”
許奈奈眼尾溢淚,卻不單單是生理性的淚水:“.........扔了吧,以後還會有的。”
他稍頓,深邃的黑眸翻湧波濤。
她終於有機會喘口氣:“算了。”
許奈奈仰頭吻過男人額角已經掉痂的傷痕,毫無阻隔的身體緊緊環抱著他:“以後還是不要有了。”
........
*
房子到期的前兩天,許奈奈聯係房東退了租,住對門的好處在此時顯現地淋漓盡致,搬家的難度少了太多。
房間陳設的家具都是現成的,許奈奈隻需要打包好自己的私人物品離開即可。
林汀雲冷清許久的大三居忽然熱鬧起來。
窗台邊孤零零的蘆薈旁邊擺上了精心養育的綠蘿和形狀各異的多肉,清一色黑白搭配的衣櫃裏多了色彩明亮的女士衣裙,浴室台架上一切成了雙人用品,黑灰色調的床單被罩也被許奈奈換成了溫暖的白黃色係。
林汀雲負責將她家裏收拾好的箱櫃搬過來,忽然角落掉出一本泛黃的日記本。
他給她撿起來放好,恰巧一陣風刮過,扉頁置頂寫著“天道酬勤”,那句“隻要加速度足夠大,且為正方向,你就一定能夠超越”的清秀字跡略有褪色。
林汀雲愣了幾秒。
他忽然憶起很多年前的夏至,短發少女站在天台邊緣,眉眼青澀又緊張。
「你........有夢想嗎?」
「.........你一定可以的。」
「我相信,等長大後變成更好的人,我們的夢想都會實現。」
女人那晚斷斷續續的哭訴縈繞耳邊。
她說她喜歡了自己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