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日日不可言的那位主。新帝的鐵血作風,也讓人不敢觸他的黴頭。

“陛、陛下……”朝術忍著羞怯,推了推他的手,“耽誤了吉時就不好了,我想看您登基。”

新帝對他是什麼心思已經不得而知了, 隻是許他能在對方麵前自稱“我”。

蕭謙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吉時……天地……朝朝還信這些。”

朝術抬頭看他,眼裏一片水霧,他呐呐道:“孔子都說了, 鬼神敬而遠之。既然是不知有無的東西,小心一點準沒錯。”

“朝朝在擔心朕。”

“是,陛下。”

蕭謙行似乎被他哄得心情愉悅, 才放下摟著他腰身的手, 然後出來, 隨意用絲帕擦拭一兩下濕漉漉的地方, 寬大的衣袍完美掩蓋了狼藉和羞恥,所有隱秘都被遮住。

朝術臉頰上浮著紅暈,自己是萬般想不到,他居然也會成為當世妲己,差點在讓新帝登基這樣的大事中都荒唐不作為,隻知道同自己笙歌。

可他明明也不是自己情願的,要是之後那些老臣非要請願將他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孽斬殺了可怎麼辦,朝術已經開始憂心忡忡了。

他磨磨蹭蹭地蓋上了蠶絲被,車輦傳來敲門的聲音,是一位聲音清亮的宮娥:“公子,殿下吩咐奴婢來給您送衣服。”

朝術臉一下變得通紅,連耳根都仿佛充了血,他結結巴巴地說,“你就放外麵吧,我自己來。”

蕭謙行這個可惡的混蛋,就算是皇帝又能怎麼樣,害他丟臉的時候他一樣會默默腹誹對方。

不給他穿衣服就算了,還那樣明目張膽地吩咐宮人,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幹了什麼荒唐事嗎?

朝術伸出一隻手,從車輦外麵拿來了自己的衣裳,整個人都變得紅撲撲的,就像一隻飽滿多汁的粉嫩蜜桃。

他磨磨蹭蹭地穿好了衣裳,然後扶著車壁從走了下來,觸碰到某個隱晦的地方時,臉上還會出現隱忍的神色,格外惑人。

朝術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對上了張箋的目光,他覺得自己臉熱得都能冒水汽了,怎麼早不見,晚不見,偏偏是在他事後見到。

張箋直直地朝著他走來,便是朝術想避一避都不行了。

“陛下讓我帶你去看一看,見證他的登基大典。”張箋解釋。

朝術點點頭,跟在他身後,見這人一直不走,才狐疑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

張箋答非所問:“朝術,你是自願留下來的嗎?如果不是,我可以……”

“張箋——!”朝術的語氣有點重,“你最好少說這些。”

且不說隔牆有耳,他這種行為完全就是在忤逆新帝的尊嚴。蕭謙行可不是先帝那種廢物,他的手段無人想要領略。

張箋壓低了聲音,在朝術耳畔低語:“你可知,先帝中了丹毒的那些丹藥是誰給我的?”

“——是陛下。”

朝術瞳孔放大,驚駭又無言。

“陪在這樣一個人身邊,朝朝就不會害怕嗎?”

張箋接二連三的話讓朝術來不及思考這件事的嚴重性,轉而抓住了對方的衣襟:“夠了!你不用再說了。張箋,既然你知道這件事,我勸你最好爛在肚子裏。他不是仁善可欺的人,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