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其中一名綁匪交代,丁興國手上有不少人脈和資源。去年丁興國主動聯係他,以一萬元的價格,讓他對一輛私家車的刹車動手腳。
今年他再次聯係他,以相同的價格要他把一個名叫徐棠的女人綁到規定的地方。
警方剛把丁興國帶回來的那會兒,他的嘴巴一開始很硬,拒不交代事實真相,嚷嚷著他要找律師告警察。
後來審訊的警察甩下綁匪的口供和那個雇凶群的聊天記錄,他臉色灰敗地交代了手上兩樁雇凶案的犯罪過程,他承認是他聯係綁匪買凶實施犯罪,但他不承認他背後還有所謂的雇主。
“我們查到季靈和丁興國是小學同學,據他們班上的同學說,季靈和丁興國當了五年的同桌,關係還不錯。在她六年級那一年,她的母親帶著她改嫁給季明生,季靈因此轉學到了勵誌初中,也就是明川第一中學的前身。從那以後,她改姓為季,和小學時候的同學朋友以及老師都沒有任何聯係,她和丁興國的成長軌跡也沒有任何交集。”
“唯一有的一次交集,是二十多年前的小學同學會,季靈和丁興國都過去也就是她的繼姐季南,以及嚴輝去世的那年。”
“這幾年季靈很小心,她和丁興國的接觸很少在外麵,除了親近的人,也沒人知道她一直和丁興國有聯係。據丁興國的表弟交代,丁的超市場地,真正的業主是季靈,他們每次見麵都是在超市,很少有人知道超市樓上還有辦公室。丁興國的表弟還交代,在去年和今年事發前幾天都見過季靈來超市,她走之後,之後丁興國讓他去取現金……”
“雖然丁興國想要攬下所有事情,但種種證據表明,季靈才是背後的主謀。”
“她說她想見我?”季愈冷不丁地問了句。
警察點點頭,“她說她有一些話想對你說,關於你母親的。”
他的眼神驀地驟冷,下一秒徐棠的手悄然握過來,手指一根根插.入指縫,十指緊緊交握,用另一種方式無聲地安慰。
徐棠略不放心地目送他去見季愈。
他媽媽的死對他來說始終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坎。年幼的他第一個發現了他媽媽的不對勁,那時他並不知道不知道那是他見他媽媽的最後一麵,也沒有意識到死亡竟離他那麼近。
失去母親後,他被父親不聞不問地對待,最親的小姨登堂入室成為他的繼母……他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時他站在審訊室門口,冷眼盯著裏麵坐著的女人,季靈往日裝出來的端莊和得體似乎全被這間陰冷冰涼的小房間融化,蛻下一層偽裝的外衣,像一條毒舌陰森可怖地潛伏在角落,伺機而動。
隻可惜她的利齒早已狠狠拔掉。
像有所感應,她突然抬起頭看向門上的小窗,她突然站了起來,瘋子般開始掙紮,眼神裏透著滿滿的厭惡和恨意,和當初她背著他父親看他的目光一模一樣。
季愈轉過身,和陪同的警察說:“我和她沒話可說的。”
他一步步離開審訊室,背後不斷傳來她撕聲力竭地叫喊:“季愈,你為什麼不敢見我?你不想知道你媽媽是怎麼死的嗎?”
季愈的腳步略微停頓,下一秒若無其事地拐過走廊,握住了那隻纖瘦的右手。
“這麼快?”徐棠問,眼睛不住地往他臉上瞧。
他故作不知,“我想了想,沒這個必要見麵。等事情過去,我們去見我媽。”
徐棠點點頭,說:“順便再見見我媽媽,我都快一年沒去見她了。”
“不能順便,到時候先去見阿姨。見完再到我媽那兒,說不準她們可能是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