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3 / 3)

顧霖的聲音驀地頓住,餘光撇向握著水杯的那道身影,又謹慎地瞧向麵前坐著的男人。

有關季愈家裏的事, 還是經由他自己的嘴說出來比較合適, 誰知道他樂不樂意徐棠知道他家裏的那團糟心關係。

不知誰的手機突兀地響起, 打破這份安靜卻又微妙的氣氛, 係統提示音急促地催促主人接電話,下一秒瞬間被吞沒在空氣中, 歸於平靜。

然而沒有維持多久,鈴聲重啟,徐棠垂眸瞥了一眼來電顯示, 失去了耐心,她和顧霖點點頭,立刻拿著手機走出病房。

“周行遠你有完沒完?”徐棠語氣甚佳,捂著手機快步走向走廊出口。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她當即掛斷電話,卻也沒再回季愈的病房。

病房的其中一麵牆懸掛著一個複古樣式的掛鍾,分針疾速走動,循環往複,像時間行者走過漫漫長途。

病房裏靜得隻能聽得見指針的腳步聲,顧霖假裝在欣賞牆上的一副十八世紀收藏品。

明明看不見,卻還要把病房布置得像個藝術展覽館,不僅牆上掛著拍賣得來的名作,就連鬥櫃上的兩個歐式花瓶,也是價值不菲的收藏品。

他提前同護士和實習生們囑咐過好幾遍,這間病房和房間裏的主人脾氣都很大,能不碰就不要多碰。

那些護士和小實習生以為他是唬他們,沒一個人當真。

在比誰能夠不說話的比賽中,季愈一定是冠中之冠,顧霖最後沒有堅持,隨意地望了眼病房門口,欲言又止忍不住問道;“我一直很疑惑,你和徐棠之間發生了什麼?徐棠看著蠻好說話,怎麼就突然之間說搬走就搬走,也沒提前和你們打聲招呼,她不太像做得出這種事的人。”

落地窗前的那道身影仿佛動了下,待顧霖投去一束視線後,他如同僵硬的石頭紋絲不動,更不用說會有回應。

顧霖像是隨口一問,沒想著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沉吟片刻,給季愈先倒了杯開水,遞給他的同時轉而說起另一件事。

“梁佑同我說,前些日子你父親的生日宴上,你的便宜弟弟未婚妻一家出出席在宴席上,你那後媽似乎挺滿意女方的,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家很快就可以辦喜事了。”

很輕的一聲嗤笑,他扭頭去看,隻見季愈低頭輕抿一口水,顧霖接著說,“說來你那便宜弟弟也是有趣,一開始撬了女朋友的閨蜜和人勾搭在一起,為真愛怒甩前女友。過不了多久,外麵的野草吃膩了,轉頭又回來吃那顆回頭草,偏偏女方還被他吃定,就這樣的男人也要二次回收。”

季愈的手指輕點著水杯杯壁,細微的聲音繞在耳畔,他漫不經心地說:“男女之事,你情我願,誰也管不著。”

他稍頓了頓,語氣一換,轉向顧霖,“你新交的那位女朋友呢?聽說是鄒醫生介紹給你的?”

鄒醫生是給季愈主刀的醫生,也是顧霖的導師。前不久鄒醫生開玩笑似的說起要給他介紹對象,被他婉拒後,

顧霖踟躕片刻,坦白道:“我不久前才知道,我家那位原來和徐棠是好朋友。”

“易文姝?”季愈轉回輪椅背向落地上,眼睛上覆著白紗,額前碎發落下一片陰影。

顧霖驚訝:“你知道?”

季愈的聲音淡淡:“之前在禹山見過一麵,產生了點誤會。”

至於什麼誤會,他沒有提,顧霖也不會問,大不了轉頭去問易文姝。

又說另一頭,徐棠不耐煩地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