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樹開著黃色法拉利,隨著轟鳴的引擎聲衝進了蜻蜓道外的小巷。瞬間開進了開闊的倉庫區。跑道的起點處已停了三輛車。一輛銀色蓮花,一輛黑色三菱,一輛土黃色雷諾,雷諾被噴塗的像一輛專業跑車。
三菱上個禮拜阿樹已經和他較量過了,據張子龍說那是青州當地的一個專業車手。但從上次的表現來說,阿樹覺得他並沒有多少實力。
阿樹開進跑道,可並沒有在起跑線處停下。而是穿過跑道,向場邊一個角落開去。角落裏隻站了兩個女人,與起跑處的喧囂對比鮮明。看兩人連衣裙的穿著,就知道她們和起跑處的三點式火辣女人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阿樹在那兩個女人前拐了個回彎,在她們前麵緩緩停下,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兩個女人和起跑處所有的人都被黃色法拉利的怪異舉動弄得莫名其妙。這時,突然從副駕駛的門裏伸出一條手臂抓住了一個女人的右手腕。還沒等女人掙紮,她已經被一把拉進了法拉利的車廂,門也隨後被關上。
阿樹一腳油門,法拉利再次轟鳴著飛馳起來。在車尾剛過起跑線的一刹那,隨著阿樹一連串的方向盤,刹車和離合器動作,法拉利在尖利的輪胎摩擦聲中原地轉過180度,車頭正對起跑線,穩穩的停在了黑色三菱的旁邊。
女人驚恐的趴在儀表盤上,用後背死抵著椅背穩定著身體。因為微胖而愈加顯得嬌嫩的手臂,在無袖黑色連衣裙的襯托下顯得白皙修長,順著修身剪裁的裙子線條而下,因為剛才劇烈的刹車和旋轉,本來直達小腿的裙子,全部被慣性撩起,隻蓋住了大腿根部一片小小的範圍。女人仍毫不知覺。白皙而豐盈的大腿緊繃著幫助背部平衡身體。
及肩的長發正散亂的披在頭上,遮掩了大半個臉龐。
她就是阿樹口中的貓女,那個在海邊說他是小偷,然後轉身離開的貓女。
她仍未從剛才的驚恐中緩過勁來。
起跑線處正擠滿了各色觀看的人,各地閑來無事的賽車愛好者,某些偶爾在撩人的夜晚厭倦招妓的小混混,和一些正在例假中的妓女們,當然還有其他各種人,比如兩個穿著連衣裙的高中女教師。他們像罐頭餐肉似的擠在兩棟廠房的中間一塊狹小的地方,等待四匹野獸發狂的吼著衝向道路的盡頭。當然一個連衣裙女教師正孤獨的站在場邊的角落,而另一個,則坐在黃色法拉利中,詫異而驚慌的麵對將要發生的一切。
阿樹手握方向盤,注視著眼前擴大而有些許焦黑的路麵。貓女轉頭看了一眼阿樹,欲言又止,又注意到身旁車窗外尖叫的人群,她想出去,因為自己對阿樹說過絕情的話,可又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她知道,她不能開門。一旦開門,在場所有人都會發現坐在車裏的竟然不是張小龍。這是她一個禮拜之前無意中發現的,此後這個叫做阿樹的小混混就死纏著自己不放。她不了解黑道,但她知道黑道的狠毒和血腥。她不在乎這個小混混的生死,簡直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所以也不想惹任何麻煩。
跑道上的人群開始散開,工作人員往各自的崗位跑去,光頭小跑到一台車載音響旁,放起震耳欲聾的搖滾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