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
手機卻又響。
看一眼號碼，安常打來的。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接起：“喂？”
果然還是南瀟雪：“她在開車，不方便講電話。”一邊扭頭對安常說：“你稍微快一點，後麵的車不停在鳴笛，沒事，你不會撞到前麵那輛的。”
又轉向話筒：“她還不熟練，可能你得多等會兒。”
毛悅從嗓子眼擠出：“沒事，我在接機平台等。”
趕緊就把電話掛了。
又用微信把自己在幾號門發過去，守著行李箱站了會兒，想著不如打一把遊戲，剛摸出耳機，身邊一陣高跟鞋腳步聲傳來。
毛悅隨意抬眸一瞟，嚇得連退三步，差點沒把自己行李箱撞翻。
對麵的人伸手拉她一把，等她站穩手又鬆開，聲音聽上去永遠那麼冷：“看到我不用跟看到鬼一樣吧？”
毛悅愣愣的問：“你、你怎麼在這？”
商淇隻帶了個小小登機箱，和一個隨身的紙袋，瞧不出裏麵裝的是什麼。她回答毛悅：“瀟雪上次去日本演出反響很好，我有份合同飛過去談，瀟雪聯係我，讓我落地後等一會兒，她來接。”
“我跟她合作這麼多年，還真沒有過她來接我的時候。”說話間瞥一眼毛悅：“這次是沾你的光，倒要謝謝你了。”
毛悅想起電話裏聽南瀟雪指揮安常開車的那一段：“你待會兒可能就不會謝我了。”
“為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自上次紋身店“假酒”事件後，兩人快兩個月沒聯係了。
這會兒默默站著也不知說什麼，一陣風起，撩動毛悅的一頭吉普賽長卷發，她借機悄悄往邊上瞟。
商淇的白襯衫領口也被風拂亂，露出纖細白皙的頸項。
毛悅空咽了下喉嚨：脖子真的好看。
但是！這人這麼凶！一點都不溫柔！聊天也聊不起來！毛悅你今天可沒喝假酒！清醒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毛悅小腿都酸了，終於遠遠望見一輛小車慢悠悠開來。
毛悅對了下安常提前發給她的車牌號——嗯，是安常的車。
她告訴商淇：“她們到了。”
商淇淺淺“嗯”了聲。
等安常停好車，南瀟雪不方便露麵，安常下車快速幫著她們放好行李。
副駕上端坐著南瀟雪，一臉的“副駕這位置永遠是我的你們誰都別想坐”。
毛悅和商淇隻得並肩縮在後排。
安常坐回駕駛座：“我開得不好，麻煩你們多擔待。”
南瀟雪開口：“你別緊張，開得已經比先前好多了。”
安常發動時，毛悅抓緊了身側的扶手，商淇看她一眼。
無需開口問，商淇很快明白了這是為什麼：安常開車慢，特別慢，但有車過來時她一緊張、變道又急，在一頓一頓的老爺車節奏裏猛地把人一甩，刹車也是，毛悅拉著扶手還猛然向前撲去，一臉的粉底都蹭到了前座的椅套上。
南瀟雪還在副駕說：“嗯，很好，就是這樣，刹車時再踩輕一點就好了……”
毛悅本來在她女神麵前一個字都不想說，但這時忍無可忍：“不好意思，我想吐。”
安常把車停到路邊。
毛悅也不是真能吐出來，隻是胃裏翻江倒海，於是建議：“要不我來開吧。”
她這話一說，感覺商淇也鬆了口氣。
南瀟雪卻道：“不，我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