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動車子:“那我先送你回店裏一趟,再送你回家。”
她不敢放任毛悅一個人,不然萬一這醉鬼不在她監視之下,往外說出些南瀟雪的訊息怎麼辦。
她沒去過毛悅的紋身店,但她甚至查到了毛悅小學三年級語文考多少分,又怎可能不知道店址。
毛悅睡了一路,停車後她推推毛悅的肩:“到了。”
張開眼的毛悅,看上去比方才清醒了些。
下了車拿鑰匙開門,還掌著門很有禮貌的說:“進來等吧。”
商淇踩著高跟鞋隨她走進去,瞥一眼她指間的塑料袋:“你把酒拎進來幹嘛?”★★
“誒?對哦。”
毛悅去喂金魚前,拉開隔簾叫商淇:“你進裏間來吧,我這工作室是老胡同的老房子,暖氣時靈時不靈的,我平時在裏間給客人紋身,這電油汀效果不錯,挺暖和的。”
商淇便進去了。
毛悅給她拿了瓶AD鈣奶:“謝謝你陪我。”
商淇有些無語,直到毛悅喂完金魚,也走進來,坐到她旁邊一張小凳上:“等金魚吃完食我們就走,大概十分鍾。”
“嗯。”
店裏沒開大燈,隻開了盞毛悅紋身時的工作燈,兩人的側影打上牆麵。
毛悅看著塑料袋裏的啤酒:“這些酒怎麼辦啊?也沒剩幾罐,要不咱倆喝了吧。”
“我要開車,你自己帶回去慢慢喝。”
“情人節的孤寡酒誰想留到明天!那豈不是預兆我明年又是單身!”毛悅道:“你的車,待會兒叫個代駕就行,我常叫,給你個靠譜的電話號碼。”
“不必。”商淇應下來:“那喝吧。”
袋子裏總共也就五罐啤酒,兩人分,實在不構成任何醉酒風險。
她並非被毛悅說服,隻不過她身為一個理性主義者,今晚著實被南瀟雪氣著了。
纖指拉開易拉罐,毛悅還特熱情的過來跟她碰了下:“幹杯!”
她飲下,毛悅又問:“電油汀加啤酒,你不冷了吧?”
何止不冷,商淇看了眼指間的酒罐,產地是俄羅斯,罐身上印著隻剽悍的熊。
半罐下肚,整個胃都跟燒起來似的,火勢一路蔓延到心髒。
毛悅起身拿了包薯條,撕開了放到她麵前:“這是上次我姐們兒去日本帶回來的,就剩這最後一包了,淘寶都買不到,我沒舍得吃。”
自己吃了根又喝口酒,一陣嗬嗬傻樂,商淇問:“你怎麼總這麼高興呢?”
“你怎麼總這麼不高興呢?”
商淇搖搖頭,不答。
她並非喜歡傾訴的性子。
兩人各喝了兩罐,最後一罐商淇正要伸手拿,毛悅道:“一人一半。”
商淇拉開拉環,自己飲下半罐,遞給毛悅。
分明她酒量極好,不知怎的卻有些頭暈,抬手揉了下太陽穴,才發現自己怎麼就這樣把酒罐遞給毛悅了。
罐口還沾著她棕紅的口紅印。
毛悅大概也有些醉,並沒意識到這是個問題,商淇還未來得及阻止,她一仰頭便飲了下去,沒化妝的淺粉嘴唇覆上那口紅。
罐口拿開,商淇一瞥,口紅染上粉唇,又透出些成熟。
毛悅卻也在盯著那罐口的印記:“你用什麼牌子口紅?”
“嗯?”
“好香。”
商淇頓了下:“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嗯。”毛悅引著她到水槽邊:“這兒洗手,有熱水,但我建議你把手上的薯條粉嘬幹淨了再洗,別浪費。”
商淇洗手的時候,毛悅站在身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