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悅感性,跟安常一起坐回她們自己桌邊時,仍在慨歎:“轉眼咱們大學畢業也這麼多年了。”
“回頭想想,我好像除了開個紋身店,什麼事情都沒做成,我居然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你信嗎?”
安常開她玩笑:“你卸了妝跟初中生似的,初中生急什麼?”
“怎麼不急,待會兒看流星雨的時候我可得好好許個願。”毛悅歎一聲:“不行啊我太多愁善感了,你陪我喝兩杯。”
一瓶清酒上來,安常陪她舉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新年即將到來,回顧總不令人滿意的過去、和總不令人確定的未來,大概的確太易讓人心生感慨,毛悅喝起酒來就有些收不住,安常搶過她酒杯:“別喝了,一會兒醉得看不清流星雨了。”
她把烤好的肉夾到毛悅碟裏,交代:“你再吃點東西壓一壓,我出去打個電話,回來咱們就結賬去清美。”
今日是個冷晴天,這會兒入了夜,風凜冽著,墨色夜空瞧得一清二楚。
安常抬頭望了眼。
給南瀟雪撥出那通電話時她心想:她並不真的相信什麼流星雨。
但,她相信南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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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邶城另一邊。
南瀟雪匆匆走出排練室,倪漫和司機在外麵等。
她一登車便闔上了眼,似一秒進入昏睡,倪漫趕緊讓司機把車裏音樂給關了。
車一路向著別墅開去,倪漫往後座瞟了一眼。
南瀟雪縱是鐵人這段時間麵容間也透出疲憊,車窗外路燈的光影被纖長的睫毛篩到她臉上。
為了今晚趕回來和安常一起看流星雨,她費了不少心思往前趕進度。
沒有提前告訴安常,一來怕這事會有變數令安常失望,二來怕安常知道她要回來,又提前準備好要與她談回故宮工作的事。
車開到別墅,南瀟雪下車。
倪漫目送她的背影往家中走去,疲乏一瞬消失了似的,連腳步都在昭顯她此刻的期待。
南瀟雪刷開指紋鎖的時候,客廳裏黑著燈。
這時間安常應該還沒睡,或許在書房?
她沒開燈,換了鞋便徑直往書房走去,來到走廊已覺得不對。
書房,臥室,浴室,沒有一點亮燈的痕跡。
南瀟雪的神情往下沉,揉揉發脹的太陽穴,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來。
她接起:“喂。”
那邊安常大概沒料想她真能接到,怔了下才開口:“南老師。”
安常不知在何處,身邊有聊天聲歡笑聲腳步聲,熱鬧得令南瀟雪一瞬陷入恍惚,好像安常浸在沸騰的煙火人間裏,獨留她在空蕩蕩的清冷黑暗之中。
她看上去什麼都有,隻有她自己知道:當她伸出手,除了安常,她什麼都抓不住。
“你在哪?”
“跟毛悅一起吃烤肉,待會兒去清美操場看流星雨。”
“你沒想過流星雨要和我一起看麼?”
“我沒想到你有空,你甚至沒空接我的電話。”
“我現在在家。”南瀟雪壓下火氣:“馬上過來接你,你跟我回來,我們家附近光照少,也能看到流星雨。”
“我今晚跟毛悅約好了,她又喝多了,我不能留她一個人。”安常想了想:“這樣吧,我打車帶毛悅一起回來,我回故宮工作的事,必須找你談。”
“你回來,就為了跟我談回故宮工作的事?”
“什麼?”
“如果不是要找我談工作的事,你是不是覺得我打擾了你跟你朋友的約定,直接就不回來了?”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