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來遞到南瀟雪麵前。
南瀟雪垂眸看一眼,小姑娘連掌心都透著一種很幹淨的白,清晰的掌紋,太適合落入一季的梅雨、一夜的月光和一片溫柔的雪。
她接過糖,單手慢慢剝了,喂進嘴:“哪來的糖?”
“毛悅知道的一家店,說好吃,我買過去給她的。”
“喔。”南瀟雪點點頭:“原來是買給叫你寶貝寶貝的那位,果然你是她的寶貝。”
安常望了眼前方專心開車的司機。
湊近南瀟雪身旁,低聲:“可是這一顆,是我特意暖熱了給你的。”
南瀟雪終於挑唇,望著窗外,卻把安常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車一路開回別墅。
司機與南瀟雪道別,南瀟雪與安常往家走去時,更遙遠的街道上傳來隱隱的倒數。
南瀟雪拉著她停下腳步。
安常回眸。
此時她們與世界的牽連很微弱,人群遙遠,燈光稀薄,雪淡淡的落在南瀟雪眼睫,化開了變作眼神裏不易捕捉的繾綣。
周圍包裹著她們的隻有寧謐的黑,而這一刻真正與安常產生牽連的唯有南瀟雪,微涼的體溫順著指尖一路往上,傳過腕間的脈搏,再一路導向心髒。
當遙遙街道上幾乎不可辨的倒數計時,變作一陣清晰的歡呼。
安常意識到,零點了。
秒針一跳,便是新一年的第一秒。
“南老師。”
南瀟雪把她擁進懷,路邊的灌木枯枝上積著薄薄一層落雪,她的淡色外套和南瀟雪的墨黑大衣貼在一起,而當一個久違的吻落下,一片雪飄飄揚揚,落在南瀟雪唇間。
“小姑娘,新年快樂。”
******
等到洗完澡,床單沾染著兩人皮膚上沐浴露的香氣。
南瀟雪貼過來,安常發現南瀟雪的一個習慣,喜歡對著她耳垂要碰不碰,等她難耐的躲,才開始切實的吮吻,又撐起一點身子,去看她小巧白皙的耳尖逐漸透出緋色。
安常是習慣掌握主動的,在她準備起身時,卻被南瀟雪製住手腕。
還是那般對著她耳垂要碰不碰:“今晚我回來,家裏沒有燈。”
安常有些恍惚,偏頭躲開,臉蹭過柔軟的絲緞枕麵。
南瀟雪不肯放過,吻落在她耳廓,滿頭絲緞似的長發垂下來,罩住她,而那股冷香也是帶有壓製意味的,在漸不平穩的呼吸間鑽入鼻腔。
南瀟雪在她耳旁問:“你猜我有沒有不開心?”
安常切身體會著,南瀟雪是個極擅於控製的人,從舞台,到此時。她太知道如何去攫獲自己想要的後果,把安常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指尖輕刮過她手背,似服軟,又似懇求。
吻與動作才恩澤般落了下來。
******
或許雪天最易成眠,又或許因著別的原因。
這一覺,安常睡得很沉。醒來時,身邊的床空了,床頭一張紙條字跡清逸:【睡醒來排練室找我,有事。——南】
安常醒了醒神,洗過臉,對著鏡子紮好馬尾,又分成兩縷往左右一拉。
背起帆布包,坐地鐵出門。
包了軟皮的排練室門緊閉,她輕敲了敲,大概裏麵的人聽不見,無人應。
又等了會兒,把門輕推開一條縫。
節奏明晰的古典樂傳來,勾勒著綺麗自由的漢代春曉圖景,安常在舞者們團團圍住的視覺中心,找到了南瀟雪。
一襲素黑練功服,什麼裝點都沒有,反而更能襯出那般的絕俗靈動。
她不需要紗衣的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