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1 / 3)

,我先幫你梳順。”

南瀟雪沒睜眼,懶懶“嗯”一聲。

安常一手托起南瀟雪的長發,滑過指間,真跟匹緞子似的。

輕輕執起小木梳。

南瀟雪的聲音被染得潮漉,一隻纖足擱在浴缸邊沿,透過水汽去看,也冷白得似玉:“這木梳,與你在寧鄉的那把有什麼不同?”

安常盡量把注意力放在她那一頭長發上。

梳子放上去,一點阻力都沒有:“沒什麼不同,都是小黃楊,這把更小些,方便帶著。”

南瀟雪又“嗯”一聲,大概安常梳頭的手法太柔,她竟似有了些睡意。

安常卻想起,那年寧鄉梅雨,她曾在自己小小臥室裏給南瀟雪梳頭,想著定要梳滿一百下,才是圓滿。

天意卻總是弄人。

她不慎摔裂了那把木梳,也隻來得及給南瀟雪梳了九十七下,那時她以為剩下的三下,再不會有機會補齊。

她亂七八糟的想著這些,並未有一言出口,卻聽南瀟雪忽道:“安常。”

“我們會有很多很多的以後,和很多很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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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南瀟雪上床後,安常也簡單洗了個澡。

問南瀟雪:“關燈咯?”

“好。”

整個室內陷入一片幽暗。

安常鑽進被子,迎接她的是南瀟雪周身的冷香,她一手搭上那輕曼的腰肢,另一手摸索到睡袍腰帶。

南瀟雪的呼吸有一瞬滯澀。

安常自己也再無遮掩,兩人貼在一起。

她在黑暗裏尋到南瀟雪的唇,吻上去。

手指貼在蝴蝶骨上,南瀟雪那樣瘦,回抱著她,便凸起成振翅欲飛的形狀。

直到南瀟雪呼吸微亂,她卻放開:“南老師,你想什麼呢?”

南瀟雪不語,停了會兒才反問:“你說我在想什麼?”

她又碰了碰南瀟雪的唇:“今晚我們什麼都不做。”

南瀟雪:“我的腳沒事。”

安常搖頭,側臉蹭著軟枕:“不用急。”

“就像你說的,我們有很多很多的以後,和很多很多的時間。”

安常緊緊攬著南瀟雪,一時間,也說不上是南瀟雪安撫了她的後怕,還是她撫慰了南瀟雪的傷痛。

隻知道她們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沒任何阻礙,連呼吸都交疊。

或許南瀟雪從英國回國的那一夜,她想要的也不過就是這樣:

不需要無盡纏綿,隻需要體溫和心跳確認,她們是屬於彼此的。

她們沒有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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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睡了過去,睜眼醒來,懷抱空了。

一下從床上爬起來,床頭櫃上南瀟雪字跡清逸,給她留下一張字條:

【去複盤昨晚的演出,很快回來。——南】

安常換了衣服去洗漱,在書桌邊靜靜坐了會兒。

南瀟雪推門進來,一襲群青色旗袍襯著嫋娜,宛若青山。

安常觀察她走路姿勢:“腳沒事吧?”

“真的沒事,左腳控製發力就好,而我最擅長控製。”

安常不語。

南瀟雪走到她身邊,捏了捏她下巴:“其實有點想讓你擔心的。”

“又怕你太擔心。”

安常笑笑,起身扶南瀟雪到沙發坐下:“你今天怎麼安排?”

“小姑娘,想去賞楓葉麼?”

安常第一反應未見欣喜,而是反問:“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南瀟雪解釋:“按照本來的行程,我們今天會在東京多留一天,詳細複盤昨晚的演出。但現在,隻能簡單開個會後,讓其他團員先趕到京都,適應那邊的舞台。”

“我的腳今天不能做任何練習,去了京都意義也不大,而我聽說月川現在還有最後的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