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什麼情況下都能做好。
“隻是她最近太累,不知腳傷會不會痛。”安常又道:“聽倪漫說,和她最熟的兩位理療師這次都一同去了,應該會好好照顧她的吧。”
“嗯,《奔月》在女神的舞劇裏不算難度最高,沒問題的。”
等演出開始,毛悅立刻屏息凝神,雙手交握置放於胸`前。
南瀟雪一襲碧衫出場,隨著她舞動,似盤旋在她周身的青煙,隨時要托著她禦風而去。
毛悅盯著屏幕:“《奔月》我看她跳過不知多少次,怎麼說呢,總覺得這次有點不一樣了。”
“因為腳傷?”
“不是,我是覺得她……跳得比以前更活了。”
以前是冷傲的月仙獨守廣寒宮闕,現在卻一舉一動更添對人間繾綣的眷戀。
毛悅輕搡一下安常的胳膊,語氣裏說不上什麼意味:“什麼感覺?這是你帶給她的改變。”
“很矛盾的感覺。”
安常望著南瀟雪的舞姿:“一邊希望最喜愛舞台的她能永遠跳下去,一邊在心裏默默算著,她還有多久才能回家。”
這本是有些好笑的一幕:毛悅一身白袍坐在她身旁,一臉的莊嚴和神聖,屋內繚繞著寺廟般的焚香。
可安常的眼裏沒有這些。
南瀟雪就是有這樣的能力,當她出現在舞台,便能讓人隻看到她。她的身量纖薄而柔軟,每一個動作卻又充滿力量感,忽焉縱體,以遨以嬉,輕靈之下卻是無邊孤寂,讓那舞姿絕不隻停於表麵的唯美,而藏納了更多意蘊。
直至舞蹈接近尾聲。
“啊!”毛悅低呼之間,安常攥緊了手指。
她倆對視一眼——毛悅看南瀟雪表演時從不開彈幕,若要開的話,此時應當還是一片對南仙盛世美顏和精妙舞姿的讚賞。
能看出南瀟雪剛才那一傾身時腳出了問題的人不多,她倆恰是其中之二。
一個憑十年老粉對南瀟雪的了解,一個憑……安常也不知憑什麼,但她了解南瀟雪就像了解她自己一樣。
台上南瀟雪的舞還在繼續,飄曳空靈,隨著一個完美的定點,舞劇結束。
鏡頭帶到觀眾席的野口,她帶著敬意和自己的團員一道,為南瀟雪今晚的演出鼓掌。
安常已撥通了南瀟雪的手機——此時應該在商淇那裏。
沒人接。
南瀟雪居然是正常謝幕後才退下舞台的,向所有的觀眾、也向她的異國對手致意。
連毛悅都疑惑一瞬:“女神的腳可能沒什麼問題?是我太緊張了?”
可安常知道,南瀟雪是《逐》首演當晚腳傷成那樣、仍堅持上台的人。
不管毛悅怎麼說,她就是十分篤定。
又撥電話過去,還是沒人接。
準備給倪漫打語音:“我請她把商小姐的聯係方式給我。”
毛悅忽道:“我有。”
安常看向她。
毛悅已遞上自己的手機。
安常固然疑惑,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給商淇打過去,仍是無人接聽。
毛悅猜想:“要是腳真出了問題,應該理療師正在緊急處理吧?她們可能沒時間接電話。”
又擺正電腦:“刷刷新聞。”
果然超話下有其他老粉也在猜,南瀟雪的腳是不是出了狀況。
毛悅道:“通常這種情況,她團隊很快就會發聲明的,咱們等等。”
安常靜默不語,盯著那隻焚香小銅爐。
在屋裏踱來踱去的人反而是毛悅。
每一個空氣分子都在凝結發沉,拽著屋內氣壓不斷走低,安常有些喘不過氣,然而她除了等在這裏什麼也不能做。
直到手機響,安常一把抓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