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理會,轉而望向遠路,等待著既定印象中的小巴。
卻聽見奔馳停在路邊, 然後一個熟悉的嗓音響起。
一轉頭, 便見安常向她跑來。
但這孩子內斂,縱使這麼久沒見, 跑到她麵前, 腳步卻放慢, 抿唇又叫一聲:“外婆。”
竟有些害羞似的。
文秀英一把摟住她,像小時候一樣拍著她的背:“好好好, 回來了就好。”
一邊望向奔馳車邊,南瀟雪已然下車,一手挽了下被風拂亂的長發,衝她點頭淺笑。
連文秀英都怔了下。
雖然安常已打過招呼, 這次南小姐要一道回來, 但這麼久沒見,越發覺得南小姐看著跟仙女似的。
一件碧色旗袍乍看平平無奇, 卻裹著纖窈身段, 夕陽照過來,那深淺不一的暗紋便似山間飛泉濺落溪麵漾開的紋。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在流火的夏末, 配清冷端秀的五官,單是看上去也沁心。
等安常挽著文秀英走近, 南瀟雪曲一曲腰:“文奶奶。”
“南小姐, 你好。”文秀英笑道:“真沒想到, 還能在寧鄉見到你。”
南瀟雪望了安常一眼, 唇角的弧度隱約深一分:“我也沒想到。”
安常:“外婆, 你上車,我們一起回家。”
“我不了,我年紀大了暈車,你們先走,我慢慢跟著來。”
南瀟雪探身對車裏的倪漫交代了句:“你先把我和安小姐的東西送回家,就和司機去民宿休息吧。”
關上車門。
文秀英:“哎唷,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南瀟雪聲線偏冷,話說得卻禮貌:“在這樣的景色裏走一走,也難得。”
安常小聲:“你的腳,沒問題嗎?”
文秀英跟著問:“聽說南小姐腳傷了,恢複得怎麼樣了?”
“沒問題,您別擔心。”
三人一同往家走去,寧鄉路窄,她們並肩便占了將近一半。
倒沒什麼久別重逢的熱鬧場麵,安常和南瀟雪都話少,文秀英時而問一句安常在邶城的近況,安常細聲答了,便又陷入默然。
南方的蟬鳴也比北方婉約似的,聽上去像有節律的小調。
回到家,倪漫已把行李送到門口,她們不過待兩天,也沒多帶。
安常把行李拎回自己房間,南瀟雪跟進來。
聽安常輕道:“什麼都沒變。”
南瀟雪環視一圈,這裏該是被文秀英打掃過,連窗台上的蘭花盆都一塵不染,雕花木床上鋪著紮染印花床單,在夏日裏沁著一抹藍。
就連書桌上那把小黃楊木梳的位置也沒改換,南瀟雪拿起來瞧了眼,之前被安常摔裂的那道細縫還在。
文秀英叫她倆:“收拾好了,就洗手吃飯了。”
安常應一聲:“來了。”
洗了手,又去幫文秀英端菜。
堂屋許久沒坐過,南方連瓷碗也比北方小一圈,文秀英米飯添得鬆,捧在手裏沒重量似的。
文秀英到這時才好細細端詳她:“我看看,瘦了沒。”
安常有點不好意思:“沒有。”
“嗯,臉色瞧著是還不錯。”
“南老師給我吃了不少山參,養氣血。”說著看了南瀟雪一眼。
南瀟雪執一雙竹筷,肩線筆挺,不回應安常的眼神。
文秀英道:“南小姐,我們鄉裏沒什麼好東西,講究以形補形,給你燉了點棒骨湯。”
安常:“外婆……”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