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了。”
說完這句,便放開了小簡的耳朵。
小簡還在問:“你們到底說了什麼?”
這時門外有人輕輕叩,是張姨來叫她們:“晚飯準備好了。”
南瀟雪悠然不答,安常應了句:“這就來。”
門外響起離開的腳步。
安常喚了聲:“小簡?”
“嗯?”
安常伸手捂住了她的眼。
小簡叫:“又幹嘛啊?”
可被安常捂住眼的感覺並不令人討厭,安常的手心那樣軟,又香,不是小姨身上的那種冷香,像被陽光照過的河,暖暖的。
安常能感到小簡在眨眼,睫毛輕掃著她的掌紋。
她貼近,吻上了南瀟雪的唇。
在她想象裏這該是一個淺嚐輒止的吻,畢竟小簡還在這裏,可她吻上那微涼唇瓣時心底反而灼燙,探出舌尖。
而南瀟雪等待已久般接納了她。
那一瞬的唇齒勾纏交換的是所有:吐息,心跳,承諾,和未來歲月尚且茫茫未可知的時光。
然後她們快速的分開了,安常的手從小簡的眼前挪開。
小簡問:“你們到底做什麼?”
南瀟雪答:“做六月江南的梅雨會對一條靜寂長巷做的事。”
小簡聽得雲裏霧裏,便聽南瀟雪叫她:“該吃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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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今日小簡過來,張姨給她燉了湯,她下午又吃過點心總說不餓,晚飯便比平日吃得晚些,外邊的天已然暗了。
羅誠問:“皮影戲好玩麼?”
“都是已經知道的故事,沒什麼好玩……”小簡喝一口雞湯,張姨加了紅棗,甜絲絲的。
比起西遊記,她顯然對兩個大人的莫名其妙更感興趣。
可又不知怎麼問,問了估計也沒人答她。
隻得埋頭喝湯。
又聽羅誠問安常:“安小姐,你知道五行之中,你屬於哪一類命格麼?”
安常搖頭:“沒算過。”
“我幫你算了!你知道我們做生意的人,難免有些迷信,請你來修素三彩時不是要過你的生辰八字麼?你妥妥的就是水字命格。”
安常有點懵,點一下頭:“是嗎?”
忽然說這幹嘛?
羅誠又瞥一眼南瀟雪。
南瀟雪晚餐吃得極少,此時執著瓷勺手腕輕轉,反複攪著,也不見喝一口。
明明不打算吃東西,倒肯耐心陪坐在這裏,不急著離席。
大概羅誠的視線五次三番,南瀟雪終於舍得遞他一個話口:“那我又是什麼命格?”
“你是金!阿雪,金字命格的人剛極易折,倒是……”眼尾又瞥向安常:“倒是很適合跟水字命格的人多來往,你說呢?”
南瀟雪眼皮都沒掀一下:“嗯。”
嗯???
這算什麼反應?
羅誠懵了。
難道是風水大師尉遲兄沒算對?
不可能,他腿腳不便,一雙眼可沒昏花,分明是從安小姐住進來以後,他這半年不露一次麵的外孫女,才開始總往這邊跑。
這時小簡吃得差不多了,叫一聲:“安常姐姐。”
安常還沒答,南瀟雪先開口:“叫阿姨。”
“啊?”
南瀟雪淡然重複一遍:“她沒看上去那麼小,你叫她阿姨更合適。”
管她叫小姨,若管安常叫姐姐,那不是岔輩了麼。
小簡沒懂她這些心思,迷迷糊糊改口:“安常阿姨,我們晚上繼續玩皮影麼?”
“不行。”
開口的又是南瀟雪。
小簡有些不快,禁不住衝南瀟雪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