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有願望。”
“南老師。”安常卻道:“今年的生日願望,可不可以送給我?”
南瀟雪看向她。
分明冷感長相, 一笑起來卻沁甜, 不是甜美的甜,是未經汙染過的窄河, 取一瓢潤至舌尖的那般清甜, 帶一絲水生植物的青澀氣。
惹得謫仙也長出一顆玲瓏七竅心,點頭相讓:“好, 送給你。”
安常會許什麼願。
南瀟雪猜測,會不會有關方才提及的以後。
這令她慶幸於讓出了願望, 三十年的人生, 這一次起了貪念, 也許願望無關於舞台, 也很好。
安常問:“那我真許了?”
“好。”
安常雙手合十, 闔眸,抵於額前。
“祝你快樂。”
南瀟雪一怔。
那是安常指尖托起一片初雪時、麵向她許過的願望。
安常道:“我的願望更大些,所以,我來許。”
“南老師,若舞台是你的快樂,便祝你早日重返。”
“若有一天你想離開舞台,便祝你真心釋懷。”
螢火蟲大概承載了這一願望,倏爾遠去了。夜色裏唯一閃爍的便隻剩那對窄河般的眸子,笑對著她說:“總而言之,南老師,你要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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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扶南瀟雪走回車邊,倪漫正在打遊戲。
兩人踏著恢弘的“Victory”音效上車,倪漫趕忙收起手機,對著後視鏡瞟一眼:
親沒親啊?
一點也看不出來啊!
送兩人回到醫院,南瀟雪下車前囑咐她:“記得好好喂。”
“放心吧雪姐。”
安常愣了下:“喂什麼?”
南瀟雪輕描淡寫:“沒什麼。”
倪漫在車裏望著兩人的背影:
安常攙著南瀟雪胳膊,兩人並肩走出了一種金婚紀念日的感覺。
溫情太多了吧?激情太少了吧?
到底親沒親啊?!
她這瓜怎麼越吃越不明白了呢?!
待回家洗澡躺下,倪漫在床上滾了三圈,最後忍無可忍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揉了把亂糟糟的頭發,一個語音通話給安常撥過去:“要殺要剮給我個痛快吧!”
這邊醫院裏,南瀟雪已然睡下,安常不怎麼困倦,所幸vip病房夠大,她的房間與南瀟雪完全隔開,此時點盞台燈翻著圖鑒,低聲問倪漫:“什麼意思?”
“你倆到底親沒親?求你告訴我吧不然我能失眠到明年!”
“告訴你,也不是不行。”安常闔上圖鑒,慢聲細氣:“那你告訴我,南老師讓你喂什麼?”
“安常,我發現你看著文靜,其實挺腹黑啊。”倪漫一咬牙:“行,那你不許耍賴。”
“嗯,你也不許。”
“我耍賴的話,一輩子買電影票買到情侶之間的座位,你呢?”
“我的話……”安常忖了會兒:“一輩子買方便麵沒調料包吧。”
“行,那,誰先說?”
“你先。”
“你先。”
倪漫歎道:“現代人之間太缺乏信賴了!那我數三二一,我們一起說。”
“好。”
“三、二、一!”
兩人同時開口:“沒親。”/“雪姐養了個崽!”
然後同時掛了電話。
倪漫回過神來仰天長嘯:“沒親敢換我這麼重要的情報!幸好我還留了一手!”
另一端的安常則徹底懵了:南瀟雪……養了個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