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開口:“你的生活,過得很豐富多彩是麼?”
顏聆歌不講話,放在桌上的手指微蜷了蜷。
安常挑了一下嘴角。
這時烤肉店的門被人推開:“顏老師!”
顏聆歌朝她們揮揮手。
又看一眼安常,正給自己包一塊五花肉,塞進嘴裏,生菜咀嚼間發出脆響。
看那架勢,絕對是一塊都不會分給她的。
她站起來對毛悅打聲招呼:“我先過去了。”
毛悅瞥安常,安常不回應,她也不回應。
顏聆歌路過安常身邊,微微壓著下巴,放低聲:“我很高興你來了,我有話,慢慢對你講。”
她走了,而安常還在吃烤肉。
問毛悅:“你不吃麼?要涼了。”
“不是。”毛悅忍不住問:“那個,你什麼感覺啊?
安常說:“你指什麼?”
“就是又見到她啊。”毛悅說:“我都沒想到,她直到現在約人聚餐,還在樸媽家。”
這樣的學生餐廳,相較於顏聆歌現在的社會地位來說,實在是過分簡陋了。
安常笑笑:“如果是我的話。”
“我絕對不敢再來樸媽家。”
毛悅的心裏猛然一揪。
安常再次拿起燒烤夾:“你再不吃的話,肉都要涼了,我幫你稍微熱一下。”
又一片滋滋的烤肉聲間,安常口袋裏的手機一聲響。
毛悅肩一抖,下意識望向正與同事聚餐的顏聆歌。
顏聆歌看上去沒拿手機,察覺她的注視,眼神朝這邊投射過來,毛悅趕緊收回視線,瞧著安常掏出手機。
她小心翼翼問:“是我女神麼?”
安常答:“是她助理。”
倪漫給安常發來微信:【給你個線報,雪姐感冒了。】
安常垂眸打字:【怎麼回事?嚴重嗎?】
【不嚴重。】
【什麼症狀?】
倪漫簡單描述了下。
安常立即點開百度搜索,對比了各種尋醫問藥的頁麵,挑了幾款藥給倪漫發過去。
又補過去一句:【你讓她多喝熱水。】
倪漫問:【你不去看她啊?】
安常盯著那一行字。
鼻端一陣糊味傳來,她提醒毛悅:“肉都烤糊了。”
“噢!”毛悅手忙腳亂把已成焦炭的肉夾出來:“她助理找你什麼事?”
“說她感冒了。”
“什麼?!”毛悅一下子站起來,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吸引了烤肉店的所有目光,又趕緊坐下:“那你……不去看看?”
其實她理解安常。
一段仰視的關係有多難,她曾親眼看著安常被傷得徹底。
誰人不懂趨利避害?曾跌得偏體鱗傷,誰還敢縱身躍下?
安常慢吞吞的說:“她是南瀟雪。”
“啊?”
“她一定有最頂級的醫療團隊。”其實冷靜下來想想,剛才在百度那一通查,都顯得多餘而班門弄斧。
安常的語速那樣慢,好像話不是說給毛悅聽的,而是在一個字一個字的勸服自己——南瀟雪並不需要她。
然而毛悅眼見著安常站了起來。
毛悅眼睛一亮。
“對不起毛悅,這頓飯隻好你自己吃了。”話罷拿了大衣,就匆匆往店外跑去。
毛悅隻來得及叮囑一句:“慢點跑,注意安全!”
瞥一眼顏聆歌,見她正望著安常跑出去的背影,說不上什麼神情。
安常跑得那樣快,北方高遠的墨色夜空下,隻剩她和她自己的喘熄。
跑到路邊打了輛車,對司機報出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