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頓了頓:“沒有。”
毛悅在那邊拍桌:“忍者啊!你們都是忍者!”
安常想,她和南瀟雪的確都有理性的那部分。
她們從不是熾烈燃燒的火,隻是形狀恰好契合的冰。
直到一個月後,安常意外接到一個電話:“我是田雲欣。”
“田導您好。”
“你好,是這樣,《青瓷》上映後票房超乎預期,我們要拍個小短片回饋觀眾,我現在在虞鎮,想著短片就拍我們劇中瓷瓶的煆燒過程。”
“但這邊的師傅講不出許多故事來,我記得你當時不是說,這瓷瓶很像北宋風格,顏色製式都有很多講究麼?能不能麻煩你過來幫個忙,旅費劇組全報,還有勞務費……”
安常輕聲打斷:“不需要勞務費,我那段時間在劇組工作得很……愉快。”
“該付的錢還是得付,這樣吧,你先過來我們再商量。”
“好。”
安常心裏思忖,拍這樣的紀錄短片,舞者們應該都不會來的吧。
寧鄉離虞鎮不遠,先坐大巴去汽車站,再有不到兩小時,便抵達了。
短片兩天拍完,她帶的東西不多,沒拖行李箱,隻背著她的帆布包。
沒想到往片場走,打眼便望見一個長發披肩的背影,連腰肢都透著婀娜。
安常心裏一跳。
但很快意識到那不是南瀟雪。
走過去輕聲招呼:“柯老師,你也在啊。”
柯蘅接長了頭發,恢複平素的姣妍,笑道:“拍慶功彩蛋當然要拿出誠意來,不止我在,很多人都在。”
安常肩膀一僵,眼神下意識往人堆裏掃。
柯蘅湊近她壓低聲:“不過,她要去參加一個舞蹈界的座談會,所以不會來。”
安常:“……嗯。”
柯蘅笑了聲,又問:“你出戲了麼?”
安常:“理智上出戲了。”
“什麼叫理智上出戲?”
“我其實已想得很清楚,無論如何,我和她的關係很難存續。”
“那情感上呢?”
“還在適應,但會做到的,畢竟時間總會幫人淡忘。”
現在她能寄望的,也唯有「時間」了。
“所以三個月過去,你淡忘了?”
安常垂了下眼睫:“快了吧。”
兩人背後傳來一聲輕咳。
安常一轉臉跟見了鬼一樣。
南瀟雪:“抱歉,我無意偷聽你們說話,但你們好像聊得太專注了。”
柯蘅一挑嫵媚的眉:“雪姐,你不是要去參加座談會麼?”
“改期了。”南瀟雪眉目淡淡:“你們聊你們的,我隻是過來打個招呼。”
點了一下頭,便走開了。
安常全程埋著頭,覺得自己對娛樂圈還是太不了解。
她聽田雲欣說是小短片,還以為真就是拍瓷器煆燒過程的紀錄片。
沒想到主要的舞者們都來了,並且彩蛋有一個特別設計,就是每人找一件對應自己氣質的瓷器,把自己當作瓷器幻化出的精魄奉獻一舞。
安常對各年代的瓷器比誰都了解,這方麵也有她的用武之地。
大家平時各有排練任務,兩天的時間不算寬鬆。
還好她們到得早,拍了一上午,一直到下午兩點才放飯。
安常內向,不擅吃飯的時候與人熱聊,這會兒一個人端著盒飯坐在角落。
虞鎮與寧鄉都是水鄉小鎮,秋天的感覺也有些像。╩思╩兔╩網╩
安常見過邶城的秋,枯黃落葉從枝頭墜落地麵,不過一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