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鄉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好像我和南老師的距離很近。其實她一走我就明白,我和她的距離,根本遠得不可接近。”
她不是未曾肖想過月光。
遇見顏聆歌,她也曾勇敢過,以為故事不一定重蹈覆轍。
還是她錯了。
現在她與南瀟雪之間的距離,隻會比與顏聆歌更遠,其間的差距更不可彌合。
她跟文秀英說:“所以我不會想太多的,她走了,我留下,這件事就過去了。”
就像即將過去的這季梅雨一樣。
“有這麼簡單?”
安常挑唇:“想讓它簡單,就會變簡單。”
話是這麼說,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她還是飛快的眨了一下眼。
也許她還沒洗過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也許她周身還殘存著南瀟雪的香氣。
南瀟雪離開的時間太短,很容易讓人以為此時拉開木門,門外還能望見那張清逸的臉。
但很快她恢複理智,走過去開門。
門外是劇組的場記:“安常,你怎麼沒開手機?”
“喔,沒電了,什麼事?”
“牟導找你,說昨晚田導加了幾個空鏡頭,想找你商量下在哪拍合適,你有空來趟片場嗎?”
“好啊,有空。”
文秀英走過來攥住她手腕:“她待會兒才有空。”又對安常道:“先吃飯。”
安常笑笑,問場記:“牟導急麼?”
“你還沒吃飯啊?”場記跟著笑:“也沒那麼急,你吃完飯再過來吧。”
“嗯。”
他先走了。
文秀英拖著安常到堂屋坐下:“你從昨天開始就沒好好吃飯,要幹嘛,要修仙呐?你也不怕暈倒。”
她把熱在鍋裏的菜端上來,又反悔:“還是不要吃魚了,我去給你炒個蛋吧。”
安常彎唇拖住她:“怎麼,還怕我走神被魚刺卡住啊?”
文秀英嘀咕著坐下:“那可不好說。”
安常是水鄉姑娘,從小吃慣了魚,這會兒熟練的把刺從唇齒間剔出來,又大口大口把米飯往嘴裏扒。
文秀英:“慢點吃,你也不怕噎著。”
“餓了。”安常腮幫子鼓鼓的叫了聲:“外婆。”
又被漏進嗓子眼裏的兩粒米飯嗆得咳了半天。
文秀英替她拍著背:“都叫你慢點了。”
安常把那一口米飯咽下去才說:“你放心,我會好好吃飯。”又添了句:“一切都會好好的。”
文秀英又歎了口氣:“你開心,我才能放心呐。”
安常吃完飯來到片場。
牟導一眼看到她,衝她招手:“安常,這裏。”
“牟導不好意思,來遲了。”
“沒事兒,也沒那麼急,橫豎今晚也拍不了。”導演笑嗬嗬的問:“晚飯吃什麼了?”
“魚。”
“這就是生在水鄉的口福了。”
等二人商量完,導演特別自然的說:“你給南老師打個電話吧。”
安常一怔:“啊?”
“這些空鏡加在南老師的舞蹈片段裏,還是得像以前一樣,跟她過一遍看感覺對不對啊。”導演問:“你有她微信吧?打個語音就行。”
沒有。
打從一開始,她就在反複預演這場別離。
安常覺得對待南瀟雪的所有事,她都心虛得過分——有南瀟雪微信,怕別人覺得她們熟得詭異;沒南瀟雪微信,怕別人覺得她們不熟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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