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透了,都酸了。”
“沒事啊。”
安常端著紙杯坐回原處,抿一口,才知南瀟雪說得對。
酸透了,很難下口的味道。
她勉強吞下,紙杯卻捏在手裏不肯放,好像這樣多少也能醒醒神。
“我小時候。”
“嗯?”
“很期待每年梅雨季尾巴上的這場暴雨。”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為什麼?”
“這說明,梅雨季快要過去了,真正的夏天要來了。”安常淺淺伸個懶腰,晃晃脖子:“可以吃雞頭米了。”
南瀟雪笑了:“什麼?”
“芡實你知道吧?雞頭米就是新鮮的芡實。”
“我知道雞頭米是什麼。”南瀟雪說:“我隻是不知道你喜歡。”
“我喜歡啊,做甜品很好吃的。”
“怎麼做?”
“做法很多。”安常想了想:“可以做桂花糖水,也可以拿酒釀做,或者買點糯米粉來搓圓子,放到一起煮。”
她問:“你吃過麼?”
南瀟雪搖頭。
“新鮮的雞頭米很好吃,軟軟糯糯的。”
“吃起來像什麼?”
安常思忖了一圈:“好像沒有口感完全一樣的東西。”
順著聊下去,她該邀請一句:“到時你嚐嚐就知道了。”
但這是不可能的。
等到雞頭米上市的時候,南瀟雪已經拍完舞劇回邶城去了。
她望著窗外的雨,一時沉默下去。
找話題,她原本就不擅長。
換了南瀟雪開口:“我民宿房間的窗戶,有些小問題。”
“怎麼?”
“不太關得牢,中間總是會露出一條縫。”
“找老板修修?”
“好像也沒什麼必要,寧鄉很靜,不關嚴也不怎麼覺得吵。”南瀟雪說:“唯獨雨下大的時候。”
“漏雨?”
“嗯,會飄進來,染在木窗台上,順著舊木紋理暈開,變得像幅小地圖。”
安常彎彎眼睛:“如果是地圖,引著人去哪兒呢?”
“誰知道呢。”
南瀟雪是真對精魄這角色入戲了,她本身的音色很清冷,又用語調在裏麵塞進媚惑的內芯。
在這樣的雨天,聽上去很慵懶。
她們都不是擅於聊天的人,閑聊幾句,場麵又沉默下去。
安常本來怕尷尬,可窗外淅瀝不絕的雨,給了她們留在片場的充分理由。
南瀟雪坐在躺椅邊,安常坐在高腳凳,一腳踩在橫杠上,比南瀟雪高出一截。
以同一角度望著外麵。
直到南瀟雪站起來,踱到她身邊。
安常仰起麵龐,輕輕閉上眼。
她很知道會發生什麼,而如她所料想的一般,南瀟雪的吻如期而至。
捧起她的臉,舌頭探進去。
片場裏沒人,她們不用再像ktv包間裏吻得那般小心。
唇齒的互吮發出曖昧的聲音,好像在應和窗外的雨。
安常怕手裏的咖啡灑出來,手指牢牢握著。
她嘴裏還殘存著咖啡的酸味,此時一點點過渡到南瀟雪的嘴裏。
南瀟雪不介懷,這樣的酸澀本來就是她倆共享。
接吻的聲音飄出窗外揉進雨裏,飄至片場的牆撞上去又彈回她們自己耳中。
安常聽得有些害羞,南瀟雪放開她時,她從南瀟雪的眼神裏就知道,盡管她用清冷五官偽裝著自己的鎮定,可紅緋已在她耳廓劃了道淺淺的弧。
南瀟雪手指在她耳廓上輕刮一下:“像條小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