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頭發耷拉著好傻,所幸拉開抽屜找到了吹風機,打開嗚嗚嗚胡亂吹著頭發,心想:她磨蹭了這麼久,天都亮了,不會出去一看,南瀟雪睡著了吧?
她會鬆一口氣,還是失落?
走出去一看,床邊沒人,南瀟雪倚著沙發在翻劇本,懶懶看她一眼。
姑娘洗完的頭發柔順的披在肩頭,亮亮的閃著光澤,這是跟洗澡前唯一不同的地方。
除此之外,她把衣服和牛仔褲都穿好了,包括內衣。
開口道:“我有兩件事跟你說。”
南瀟雪眨了下眼皮算是應她。
“第一,今天事發突然,我沒準備,我的內衣和內褲不是一套,你待會兒看見不許笑。”
南瀟雪放下劇本:“你的關注點怎麼這麼奇怪?”
“第二,還是因為今天事發突然。”安常頓了頓:“你有指甲刀麼?我,沒剪指甲。”
南瀟雪一怔。
她全身每一處細節都有造型師精心打理,帶著全套護膚品,但還真沒帶指甲刀這種東西。
她想了想:“商淇應該有。”
安常別扭了下:“太明顯了吧。”
“那你說怎麼辦?”
“就算要找她借,她也不在啊,我們進不了她房間。”
“先問問她有沒有。”
南瀟雪拿起手機:“我打咯?”
安常走過去靠在寫字桌邊,手指來回來去摳著剛剛喝過的純淨水瓶,沒否決。
南瀟雪睨著她撥出電話:“喂。”
“你帶指甲刀了麼?”
“笑什麼笑。”
“在哪?”
“那我找老板借房卡咯?”
“你管是誰要剪指甲呢。”
“再見。”
南瀟雪掛了電話道一句:“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八卦。”
安常深埋著頭抬不起來。
南瀟雪站起來往外走,安常默默跟在她身後。
走廊裏,南瀟雪叫她:“在這等我會兒。”
沒多久她上樓,晃晃手裏找老板借的房卡:“走吧。”
安常跟著她走到商淇房間外:“我就不進去了,跟她沒那麼熟,進去不太好。”
南瀟雪:“也行。”
安常背著手站在房間門口,跟罰站似的。
心想:她為什麼要跟著南瀟雪出來?被人看到豈不是很不好。
大概她覺得讓南瀟雪自己出來拿,有種不仗義感。
況且,現在除了她倆,其他人都還在ktv沒回來。
無論再怎麼凝神聽,整座民宿都靜悄悄的,隻有南瀟雪在房間內微微翻找的聲音。
不一會兒出來了:“走吧。”
“找著了?”
“嗯。”
安常跟在她身後,有種小時候上體育課,其他同學都在操場,自己一個人溜回教室看小說的感覺,給自己扣上個“悄悄幹壞事”的帽子,緊張和刺激的感覺就平添幾分。
可,是幹壞事麼?
小時候教室裏,有書頁油墨的香氣,夏天的風吹進窗戶那樣融暖,身後黑板上是她畫的板報,一切都那麼靜謐而美好。
而此時,南瀟雪走在她身前,一襲旗袍訴寫著嫋娜,濃密的烏發散著與她近似的香氣,繡花鞋踏過老舊木地板,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好像一首時光裏的詩。
安常從身後攥了一下她手腕。
南瀟雪手裏捏著指甲刀,半握成拳,安常的手就那樣搭在她手腕上,拉著她轉身,直接吻了上去。
其實她們現在距離南瀟雪的房間門也就幾步。◇思◇兔◇在◇線◇閱◇讀◇
可剛才醞釀了一路的衝動,在感受到那一刻美好的時候突然無法抑止,安常仰臉細細密密的吻著,之前在休息站被南瀟雪揉弄唇瓣蹭出的痕癢,此時才得到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