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
“沒事,反正事情也說得差不多了。”那人挑唇:“就是覺得,你好像有個自己的世界,一個不留神,就鑽進去了。”
“呃,從小的壞毛病了。”
告別了導演,安常一個人慢慢往家走。
借著遙遠的一點燈籠光,盯著自己帆布鞋的鞋尖。
不怪此時光線昏暗,這鞋她已盯了一天,也沒瞧出南瀟雪昨夜穿著開了一陣車、在這鞋上留下了什麼痕跡。
她默默走著,心想:到最後,本想混在人群裏、好似無意一般對南瀟雪說出那句“再見”,也沒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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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洗了澡。
人有心_
家裏沒什麼趁手的武器,或許應該先報警。
思忖了下,還是決定先出去看看,要是小動物呢?
趿著拖鞋邁過天井,沒開燈,黑漆漆一片。
極輕的拉開門,連嘎吱聲都沒怎麼發出。
一條細縫間,熟悉的香氣鑽進來。
安常輕輕把門拉大,像怕驚擾了那陣香。
門口空蕩蕩的,一點燈籠光飄進來反襯著天井的幽暗,剛才那一抹香全似人的幻覺。
直到她趿著拖鞋踏出一步,探出半邊身子。
南瀟雪倚在她家門外的側牆,半邊身子在竹編燈籠淡淡的光影裏,另半邊掩藏在牆角勾勒的暗昧裏。
指間一支煙,沒點,就那麼夾著。
本來麵朝著窄巷像在賞景,直到安常探出身子,眸光才轉向她。
“有你這麼敲門的麼?”安常慢吞吞的說:“我還以為是黃鼠狼。”
“小姑娘。”南瀟雪挑了下嘴角:“你說誰是黃鼠狼?”
她晃晃手裏的煙:“我在考慮劇本,一路散著步,就走到這邊來了。”
“沒點?”
“反正也不抽,找找那種清淡嫵媚的感覺而已。有時候點,有時候忘了,也就算了。”
南瀟雪沒說自己為什麼來。
之前在片場沒說出口的那句“再見”,好似成了一根引線。
安常應該站到門外,也許輕輕勾住南瀟雪後頸,送上一吻。
道一聲“再見”,再添一聲“晚安”。
可是,她對南瀟雪勾了勾手指。
南瀟雪笑了聲,還是縱著她,依她的意思靠了過來。
“你猜我想幹嘛?”
“偷親我。”南瀟雪眸色被燈籠光映亮了一半。
安常輕聲說:“你犯了個錯誤。”
“嗯?”
“你從來都把我想得太好了。”
安常突然伸手,一把攥住她細瘦手腕,用了些力道把她整個人拖進來。
南瀟雪全無防備,又隔著道門檻,伸腳邁一步反而失去重心,撲在安常身上。
安常左手摟住她腰,右手扶著打開的門扉穩住兩人。
南瀟雪是個冷靜的人,卻也禁不住差點低呼出聲。
“噓。”安常扶門的右手快速掩住她嘴。
南瀟雪的吐息從指縫間溢出來。
奇異的觸♪感,涼絲絲的,中間又包裹著溫熱。
身後是天井的黑,外麵傳來竹編燈籠的隱光,南瀟雪瞳色變作奇異的琥珀。
“我很壞的,你來了,我就不想叫你走了。”安常低聲道:“別叫我外婆聽見,不然,她就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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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拖著南瀟雪的手,牽她穿過幽暗的天井。
輕輕推開臥室的門。
壓低的聲音很乖巧,又像慫恿:“進來嗎?”
南瀟雪邁進去,眼睛剛適應燈光,安常跟在她身後就把燈給撳熄了。
“做什麼?”
安常低聲解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