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雪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點了點那些藥片:“這是多維多礦,這是魚油,這是鈣片,這是維D……”
“高強度訓練的舞者想要維持健康和體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拿過桌上的保溫杯,一一和水吞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安常望著那纖長的天鵝頸,拉出優越線條,微微一滾。
安常視線往下落。
旗袍的立領。
盤扣。
精細裁剪的腰線。
下擺的滾邊。
再往下,是南瀟雪勾在腳上的一雙酒店拖鞋,而桌邊的角落裏,放著她虛掩的行李箱。
南瀟雪放下保溫杯。
“我要盡量保證規律進餐。”南瀟雪解釋一句:“所以我得現在吃,下午還要開會和練舞。”
“好。”
南瀟雪打開飯盒蓋問安常:“你要一起吃點麼?”
又挑挑眉:“算了,你肯定不愛吃。”
安常問:“你吃什麼?”
南瀟雪端起飯盒對她展示了一下。
水煮菜,雞胸肉,雞蛋,粗糧飯,量不算很小,畢竟要保證舞者的體能,但少油少鹽,極之清淡。
安常抿了抿唇。
南瀟雪放下飯盒,挑起一塊水煮菜:“我去你家蹭飯,那屬於打牙祭。”
安常站起來:“你吃吧,我得走了。”
南瀟雪神色淡淡的沒再留她:“嗯。”
安常踟躇了下:“我這個點從你房間出去,會碰上什麼人麼?”
南瀟雪沒什麼表情的說:“你可以翻窗。”
安常踱到窗邊,打望了下。
這兒不過二樓,老舊木樓層高不算高,窗簷和窗台支出一截,也算有落腳點,就是不知潮膩膩的梅雨成日泡著,有沒讓那些老木徹底朽掉。
若是踏壞了跌下去,豈非引起更多人矚目。
“安常。”
安常回眸,見南瀟雪對認真思索的她微蹙了下眉。
“走左邊的樓梯,一般沒人走那邊。”
“噢。”
安常匆匆走到玄關,拉開門,從門縫裏左右瞧了瞧。
暫時沒人。
她抓住這空檔,鑽出去極輕的關上門,快步向左邊樓梯走去,其實想用跑的,又怕腳步聲驚擾人。
終於她避開所有人走到樓梯口,匆匆下樓。
民宿大廳裏有人在說話,所幸這樓梯直指民宿後門。
安常鑽出去,按住咚咚的心跳,繞著附近的林子走了一大圈,才連走帶跑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南瀟雪暫且放下飯盒,站在窗口,麵若霜雪,望著安常的背影。
她在思忖: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生起氣來的?
大概是從倪漫來敲門、安常渾身都繃緊的時候開始。
就那麼怕被人瞧見?
以南瀟雪的身份,是不便讓安常真正進入她生活的,可她發現相較於她,安常似乎更怕她闖進自己的生活。
想起安常在電話裏那句:“我以前有過一個喜歡的人。”
安常痛怕了、傷怕了,大概不會允許那種程度的“喜歡”再次發生了。
南瀟雪反思:她在生什麼氣?
她並非一個貪婪的人,從小練舞的經曆讓她清楚,你付出多少,就收獲多少,你想要舞台上光鮮的時刻,就用滿是傷痕的雙腳來換。
她隻能許安常一段露水情緣,安常回她一段露水情緣,如此而已。
不該在安常想要避開人從民宿離開時語帶暗諷的。
南瀟雪摸摸自己的耳朵,總覺得比平素的體溫高了半度,殘存著安常一吻後的燒灼。
吻不是好東西,南瀟雪在心裏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