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桑印見桑窈不願,心道這反應是是意料之中,板著臉訓道:“那你想幹什麼?這也不願意那也不願意,你以為你還小嗎?”
“又不讓你真的做什麼,你不懂,我讓你這樣做,是為你好。再說放眼整個京城,還有比謝韞更好的選擇嗎?”
桑窈擰著漂亮的眉,“你在說什麼啊?”
桑印擺了擺手,不容反抗道:“就這麼定了!”
桑印說的理所當然,心中毫無壓力。
一來是因為桑窈的婚事本就不順利。
世家興盛,權力交織,在這上京,從來不不會單看個人所居官職。且看謝韞就能明白,依謝韞如今官職,桑印完全不必在他麵前點頭哈腰,但當他是謝家繼任家主可就不一樣了。
所以他如今雖官至四品,但說到底,沒有家族撐腰,僅他一人單打獨鬥,也就能在那些小人物麵前逞逞威風,真要碰見了什麼有權有勢的,還不是一擊就碎。
他知曉這上京權力與地位的重要,下嫁不是好事,所以他總想讓桑窈往上走,可向上有談何容易。
如今本就講究門當戶對,桑窈又資質平庸,才德無甚出眾,且名門望族迎娶正妻在門當戶對的同時,也會要求端莊雅致,桑窈卻跟這四字毫無關係。便越發的不容易。
如今他聽到最多的就是某高官想娶他女兒做續弦或是側室。
既然如此,觀之謝氏,其乃頂級門閥,桑家無法高攀,但如果能做其側室似乎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且謝家本宗規矩森嚴,沒那麼多醃臢手段。而謝韞本身又潔身自好,聽說至今無妻妾無通房,也免得桑窈去到受欺負。
二來也是因為他根本不對桑窈報什麼希望,隻是今日桑窈碰巧在這,他想著碰碰運氣罷了。
他熟知桑窈心性,這孩子生性單純,酷愛胡思亂想,平日呆頭呆腦的,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
就這,她還總自以為自己頗有心機,實則八百個心眼子寫在臉上。
這樣的人若是能靠美色拿捏住謝韞那才是有鬼了。
但轉念一想,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反正眼下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萬一謝韞見那些矯揉造作的心機女郎見多了,覺得桑窈這樣漂亮笨拙的女子也怪可愛呢。
桑窈不知桑□□中所想。
她從小就害怕桑印,來自父親的壓迫感讓她又不敢直接拒絕。
她憋著口氣,掙紮著開始小聲撒嬌:“爹爹,我……我不敢去。”
她指了指一旁的侍從:“叫他去吧,你看我又不是刑部的人,這樣不合適。”
桑印簡直恨鐵不成鋼,怒其不爭的嘖了一聲,眼看就要發火。
片刻後,桑窈端著托盤走在寂靜的長廊上。
皺著小臉,極不情願。
她一邊磨蹭著往前走,一邊暗中思忖父親此舉意圖。
很快,桑窈得出結論。
看來他爹是真的很想攀謝家高枝。隨便拉個侍從去送茶多少顯得誠意不夠,而她身為侍郎之女,她親自端茶送水方能顯示出父親對他的重視。
她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
可問題是她又不入仕途,這樣套近乎的機會給她也沒用啊。況且為什麼不讓敲門呢?
出神間,桑窈已經行至房門口。
裏麵隱隱傳來說話聲,聽得並不真切。桑窈下意識下意識抬手敲門,但想起父親囑托,又放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莫名緊張起來,猶豫片刻後才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
木門緩緩敞開,伴隨著尤為明顯的吱呀聲。
房中場景映入眼簾。
麵容沉淨的侍從候在謝韞身後,桑窈知曉他,其名喚靜斂,自小就跟著謝韞。
身著囚服蓬頭垢麵的老人正跪伏在地,雙目通紅發上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