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還得再拉上戶部。海運稅收這塊,向來不一般。”
“我知道,戶部以前輔相也待過……”
“你倒是說說,陳相除了禮部哪兒沒轉過?”
聽到段尋這句搶白張茵華也隻是笑笑,給段尋遞過去了一卷奏章:“看看吧。”
“太女寫的?”
看到開頭字跡段尋就認了出來,賀澄最近的字愈發堅韌,有種錚錚之意,讓她很是喜歡:“有人去動了織機?”
“太女在這方麵用得很小心,但織機一事歸於海貿,又多有小人作祟,從此切入去查吧。”④思④兔④網④
“查到昭王身上,會是什麼樣?”
聽段尋那愈發肆無忌憚的話,張茵華笑得更加燦爛:“那就讓他受著,小朋友就得多受受氣,你看太女在度平吃沙子吃得多慘,回來又被大人欺負,我這個太女少師好心疼呢。”
“……”
老東西,你這看上去像是心疼的樣子麼?
沒忍住罵了幾聲,段尋把奏章收到懷裏,將茶水一飲而盡後如同風一樣衝了出去。現在要幹的事情太多,不排個輕重急緩出來,人遲早得出事。
在洗倉儲備的貨並沒有受到牽連,或者說正好相反,鬧了這麼一出之後,太女的織布機反而更多了各種不同的傳言,甚至連傳說都有不少。什麼太女做了個夢,夢裏得到仙人指點拿到了個小織機,醒來以後按照仙人所說澆水看它直接脹成了現在用的織布機這類傳言都出來了。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賀澄看得那叫一個哭笑不得,甚至還有什麼有人想要毀壞織機,結果天降神兵把人按倒在地這種說辭。賀澄盯著手裏各種消息良久,最後輕輕歎了口氣:“算了,讓他們這麼說也不錯。”
天照衛這時候還負責傳謠服務,回頭她得讓裴豐問把控下。說這些可以,但不能過頭。
她的聲望可以有,但不能比皇帝高……
額,賀璞好像也不太介意?
與立春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賀澄先舉手投降:“行吧,所以現在織布機在洗倉怎麼樣?”
“已經有人和白家相求,想要‘請’一架織布機回去了。”
“這是要準備造神啊。”
如果把織布機束之高閣,他們還會用它麼?
肯定不再會了。
看似捧高她,但實際上則是在試圖將她想要推廣的東西放在一個所有人都無法觸及的地方,去神化它。
“不像是賀濯想得出來的事情。”
“那就是背後有人了。”
立春倒是並沒有很意外,還不如說賀濯這樣總算是顯露出他還有點腦子,能夠與賀澄過上幾招。
“化解起來也方便,既然推高我,就應該明白推高我是有代價的。”
想要賀璞猜忌她,想要自己沒法下台,就這麼安心居於高位?
“他不懂你。”
聽趙學思這句話賀澄卻莫名噎了噎,偏偏趙學思又是一臉柔和的笑容,讓賀澄都有點說不清他到底是真的這麼想,還是有“隻有我最懂你”的潛台詞。
“嗯。”
最後也隻能這麼簡單應一聲,雖不至於落荒而逃,但賀澄還是有那麼點埋怨:“我現在居然要去猜別人心思了。”
“瞧您這話說得。”
立春雲淡風輕地瞥了她一眼,看她寄過去的信笑容虛偽:“說得好像您從來都不明白人家心思一樣。”
好歹是你的東宮侍郎,這麼說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