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醒來後臉為什麼這麼酸。
肯定是表情肌做了一整夜的上揚拉練。
父母已經在餐桌前用早餐, 見她出來,春父困惑加關心:“你怎麼不多睡兒啊?”
春早撓撓翹著的劉海:“生物鍾,睡不著了。”
春初珍在廚房做厚蛋燒,香氣滿溢:“醒了就來吃早飯吧。”
用打濕的梳子把劉海壓下去,春早吸取昨日教訓,不再披頭散發,打開小紅書,依樣畫瓢學習上麵的丸子頭技巧。
眼睛是學會了,但手殘無藥可解。折騰了好半天,每根頭發都有自己的想法,都像在跟她作對。
連春初珍都疑神疑鬼,過來敲兩下門板問她:“怎麼還不出來,便秘了?”
鏡子裏的少女痛苦麵具:“沒有!”
春初珍看老公:“一聲不響的,嚇人不?”
春早:“……”
最後絕望作罷,還是紮了個普通潦草的馬尾辮出去。
春初珍替她斟上溫好的牛奶:“廁所待那麼久幹嘛呢。”
春早接過去抿一口,決定求助場外觀眾,誆老媽:“媽,我想出去找兼職,但感覺紮個馬尾太學生妹了。你會紮丸子頭嗎?”
春初珍挑眼:“什麼丸子頭。”
春早從手機裏調出視頻給她看:“就這個,特別難。”
春初珍秒捂:“你剛就在廁所琢磨這個?”
春早點頭,再點頭。
春初珍將那則短視頻粗略一瞟,不屑:“我當什麼呢。這還不簡單?”
春早雙眼放光。
春初珍隨即起身,去衛生間取來大齒梳,三兩下將女兒頭發握成一把托上去,繞扭幾道,要來她手腕上的黑色發繩,固定好。
又就著視頻裏的講解,有模有樣地處理了一些細節。這邊提一提,那邊鬆一鬆,耳畔不忘抽出兩綹碎發當點綴。
“好了。”春初珍把梳子交給春早:“去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種。”
“真的?”春早雙手摸摸自己腦袋,狐疑起立:“我去看看。”
說著就疾步跑向盥洗室,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後,她心滿意足,歡欣鼓舞地跑出來:“啊啊啊啊媽媽你手好巧!”
春初珍得意:“你跟你姐小時候的三股辮,四股辮,哪個不是我梳的,那時候幼兒園裏你們發型最漂亮,這丸子頭算什麼。”
春早頓住。
她幾乎都記不得了呢。
繼而彎笑,開心地吃完早餐,換上白色的及膝連衣裙,挎好包,腳步輕盈地去玄關。
勾上鞋後跟,她又小心發言:“我中午可能不回來吃飯……”
望向鮮少如此有生命力,梔子花一樣的女兒,春初珍欲言又止,最後隻是叮嚀:“晚飯我給你帶的哦,早點回來。”
春早:“嗯。”
她選了把姐姐的小巧防曬傘。春暢丟三落四,常把陽傘落家裏,一把接一把地買,家裏都快能開間傘廠。
臨近九點,外麵天還不算熱辣,風裏鼓噪著綠意,沿途皆是人間煙火氣。
春早在原也小區門口買了份早點,打包帶上。
她沒有提前告知原也,停在樓梯口摸出鑰匙串,昨晚她在鑰匙上扣了個魔卡少女櫻的鳥頭杖掛件,“小的樓下,大的樓上”——回顧著男生毫無保留的交代,她情不自禁地笑出來。
笑意持續到上樓後。
貼在門上聽了聽,內裏安靜得跟空屋一般,她才以最輕最慢的速度插入鑰匙,旋開鎖孔,然後躡手躡腳地潛入室內。
客廳似乎被屋主連夜打掃清理過一遍,裏裏外外都整潔如修葺一新。
鞋架上多了雙兔子頭造型的粉色涼拖鞋,春早偷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