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十年,誰也不負誰。
很好。
“聽說你將海船的圖紙給了工部?海事那邊還鬧了一場?”發生這事的時候,陳小虎不在京城。他隻是聽說,具體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
或者說,他所知道的,都是道聽途說
陸颻歌抬手遮擋住有些發澀的眼睛,低聲道:“也不能說都是我畫的,我找了幾個做過船的老師傅,把他們的經驗和我的想法結合了一下。當時我想的就是,嚐試一下,如果這戰船成了最好,不成也沒什麼,無非是浪費一點時間和錢財而已。萬一有一天,就成了呢。”
後來,真的就成了。
她的大船建好,卻最終還是被她留下了一部分。
還好,沒有都留下,不然,她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幾年。
“是啊!”
陳小虎語氣有點驕傲,又有點低落,“你為什麼要把圖紙給工部?”
“嗯?”
陸颻歌側首看了一眼陳小虎,並不能明白他這話的意*
那一次,走出大山他丟了妹妹。
這一次,他陪妹妹走出大山,從此別過,再難相見。
陳小虎也不想送走颻歌,可太皇太後找到他,讓他親自去接颻歌,讓他務必要在半道將颻歌送走。
不許她上京。
陳小虎想過,要不然就找個深山老林隱居起來。
管京城什麼風雲變化,隻要颻歌活得好好的,活得開心,其它的都不重要。
可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想,就不會發生的。
京中的皇上,在等著颻歌。
誰也不知道這少年皇上的所思所想,他想見自己的姑姑,難道隻是因為他想姑姑了?
不,這話說出去,別說太皇太後不信,他陳小虎同樣不信。
賭不起的,他們都不敢拿颻歌的安危和皇上去賭。
第466章 如果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更難行,一步一滑,不小心幾步就是一個跟頭。
走到最後,陸颻歌索性丟了手中的樹棍,脫下狐白裘撲在地上,往上一坐。
“小虎哥,你來推我試試。”
坐在狐裘上往山下滑,這事也隻有陸颻歌能想得起來。
山背麵的山路比向南的雪要少些,又因為背陰,雪地裏已經凍出了一層薄冰來。
坐在上麵,確實能往下滑,但是要想順利的滑下去並不容易。
兩個人試了很多種方式,都沒有用。不是滑的不夠遠,就是不小心陷進一塊積雪比較深的地方。
最後還是陸颻歌想了個辦法,讓一名侍衛拿了搭帳篷的油布,又折了一根寬大的鬆樹枝。
鬆樹枝放在雪地上,就像一個超大的掃帚一般。陳小虎細心地將油布綁在鬆樹枝上再翻個身。油布朝下,油布另一麵從鬆枝頭部兜起,坐在鬆枝上的人用手拉著。
這樣滑下去,前麵是卷起的光滑的油布也不會有雪沒進鬆樹枝和油布之間,增加阻力。
第一個鬆樹枝陳小虎沒敢讓陸颻歌滑,他讓一名侍衛先試試。
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的成了,侍衛坐上鬆樹枝,手中用力拽著從前麵兜過來的油布。幾個侍衛在一旁幫忙,用力往下一推,就見試坐的侍衛嗖地一下往山下滑去。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做好的鬆樹枝滑板已經下去三個了,這三個都很順利,順著前麵人留下的痕跡順順當當往山下滑去。
帳篷一共就拆下來五塊布,陸颻歌將狐裘披好,坐在鬆樹枝上。
她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等到陳小虎在一旁用力一推,鬆樹枝真的乘風破浪一般往山下滑去。
白色的狐裘和陸颻歌烏黑的發絲一起飛揚,好似要一起飛進天際一般。
第五塊油布是留給陳小虎的,已經有侍衛幫忙綁好了油布,隻等陳小虎坐上去就可以往下推。
陳小虎並沒有急著坐,反而在山頂站著看了一會,看著陸颻歌在雪地拉出長長的一道雪痕。
那個做了十年多帝王的女子,此刻像個孩子一般高聲尖叫著衝下山坡。
這一片山坡沒有樹,隻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叢也被白雪覆蓋。
陳小虎看陸颻歌靈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