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肅楊手收緊,一直朝氣蓬勃的少年似乎幾個時辰間就頹廢了。

司桁打開薑肅楊的手,冷冷質問:“既然害怕我做什麼,為什麼剛剛不衝進去?”

司桁想,他根本沒有他愛卿卿。

他絕對不許卿卿跟一個有敵意的男人在房間做出這事。

他們的動作並不小,他不信,薑肅楊沒有聽到。

薑肅楊神情頓住。

他聽見了。

姑娘聲音比黃麗鳥還要好聽,即使聲音刻意被男人壓著,但隱約之間他也是能聽到。

“你這麼做,不就是在逼我?”司桁戳破薑肅楊的心思。

他若是真的想對祝溫卿求親,怎麼可能不帶聘禮就來。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與薑肅楊見麵,就是他、秦敬明、薑肅楊三家爭著給卿卿下聘禮。

剛才是他太著急,才亂了分寸。

薑肅楊笑了,他喜歡祝溫卿,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可是是他沒本事,他認,他讓阿卿喜歡不上他。

“那你呢,你不表態,就一直在阿卿身邊,不覺得很自私嗎?”薑肅楊反問,“還是說你喜歡看阿卿對你主動,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薑肅楊話一說出來,司桁就怒了。

“我沒有!”

“我就是要逼你們一把,我就是要當著你麵向阿卿求親!”

司桁若能接受,是司桁沒本事,司桁不能,那他們就正大光明競爭。

但這兩個後果,都對祝溫卿有益。

如若司桁不阻止他的求親,他會告訴阿卿,影的真實身份,到時候阿卿也不用像如今這般費勁心思試探他。

如若司桁阻止她,也隨了阿卿心意,阿卿也算得償所願了。

司桁是何等聰慧的人,腦袋一轉,就想到薑肅楊的用意。

頓時,司桁看向薑肅楊的眼神中帶了點欣賞。

“卿卿如今已經得知,你什麼打算?”薑肅楊話問出來,司桁對他的欣賞沒了,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薑肅楊真的蠻會算計的,他低頭看著自己殘損的左腿。

祝溫卿醒來已經入夜,她一睜眼就看見男人坐在床邊的地上在看書,一年多未見,他好像變地更加沉穩。

男人翻看著她正在看的醫書,目光溫柔細膩,整個人身子如鬆柏般挺直。

“醒了?”男人的聲音把她叫回來,祝溫卿眨巴了下眼,衝著他露出盈盈笑容來。

祝溫卿每日都有午睡的習慣,今日她被薑肅楊拖住了入睡時間,隨後又被他鬧騰了下,這一睡,就睡到現在來。

司桁瞧了會她,起身給她端來一杯水。

祝溫卿就這司桁的手緩緩喝下,幹涸的身子像是瞬間得到紓解,她歎出一口氣。

“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就問吧。”

他做好坦白一切的準備。

做好告知祝溫卿他身有殘疾。

但當他說出口,看著姑娘清明的眼神,心還是在發慌。

姑娘看著他,眼睛晶亮晶亮,喉嚨裏發出“嗯”的聲音,聲音被拉長調,慢慢偏頭看他。

時間在這一刻都被拉長了,司桁感覺自己度日如年,可是他又不敢催姑娘半分。

“嗯,我要阿桁抱!”姑娘張開雙手,示意司桁抱她。

司桁等了半晌隻等來這個,不驚有些錯愕。

“就這個嗎?”

祝溫卿不滿起來:“怎麼,不給抱是吧?”

司桁看著姑娘無理取鬧的樣子,笑了。

伸手將姑娘抱在懷裏,低頭親吻在姑娘的額頭上。

他的唇依舊是滾燙的。

她知道,可偏偏什麼都不問。

司桁心裏流淌的暖流讓他渾身酥軟。

“阿桁,我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什麼了,但是你來找我,我認真想了想,願意與你重歸於好。”

姑娘她多善解人意啊,還沒怎麼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