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地牢沒有衙役說話,又死寂般沉下去。

這時,老鼠的聲音都成為悅耳的聲音。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有一黑衣人直挺挺把長刀刺入老人身上,老人掙紮著, 艱難抬頭看他,兩人對視上, 黑衣人用力,老人痛地猙獰下, 隨後失去呼吸,剩下一副冰冷的屍體。

不出半刻鍾,鎮國公身亡的消息就秘密傳出來。後半夜, 上京城最深處的小院裏, 一夥人身穿夜行衣, 動作輕地讓人聽不到一點聲音。

"世子, 鎮國公已身亡。”

司桁點頭,收起畫師傳來的畫像。

上京跟隴西距離插著十萬八千裏,每次都畫師傳過來的畫像都已經是祝溫卿三日前發生的事情。

不滿!

很不滿!

他必須知道卿卿每時每刻在幹什麼,不然,心裏就缺少一部分。

司巳說完有一陣,見司桁沒有回複,又道:“世子,我們的人跟著那殺手,發現他進了五皇子府邸。”

五皇子過於猖狂,天子還在位,他居然做出謀害朝中大朝這種事!

“世子,我們現在要舉報嗎?”司巳頓了頓,繼續道,“現在需要殺進五皇子府嗎?”

司桁抬頭,眼神涼涼看了眼他,未語,轉身往屋內走。

屋內大床上,躺著一老人,仔細看,那老人的容貌跟死去的鎮國公一模一樣。

“你來了。”鎮國公喝完湯藥,呼吸略有不順暢,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司桁接過鎮國公的杯碗,道:“天牢裏的鎮國公已經死了。”

“在將來的很長時間裏,鎮國公都是已死的身份。”

鎮國公本人歎一口氣,要不是司桁救他,或許他真的死了。

天牢裏的人是司桁早早換進去的死囚,隻不過帶了與他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進過天牢。

很久之後,鎮國公說:“老夫沒事,隻是卿卿這丫頭.......”

話一出,兩個大男人都沉默。

司桁還在想著如何周全的方法,鎮國公率先一步道:“要以大局為重,老夫的死會牽動許多小人,這時候是太子穩住朝堂最好的時機,卿卿不能知道,卿卿知道會連累到她安全。”

司桁心一頓,他望向眼前的老人,老人目光炯炯有神。

“晚輩明白了。“司桁恭敬應著,並道,“我會保護好卿卿的。”

男人聲音篤定,鎮國公不由多看了幾眼司桁。

司桁任憑鎮國公打量他,鎮國公目光鷹利地落在司桁的袖口處,那裏麵有祝溫卿的畫像。

司桁這般喜歡卿卿,也不知是不是好。

但是鎮國公知道,在這亂世之中,司桁的愛可以護住祝溫卿,這目前對他來說就夠了。

祝溫卿並不知情,在她與司桁重逢的前一個月,司桁就找到了她,但朝廷的詭譎陰波讓他抽不身來,他不得已派畫師過去,畫下祝溫卿的日常,一方麵他知道她的動態,知道她是否安全,另一方麵緩解他心中的思念。

之後,司桁來到隴西,如願娶到自己心愛的姑娘,即使那姑娘在新婚夜上對他恨之入骨。

可是對於他來說,他享受過一段美好的時光,與祝溫卿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足夠回憶一輩子。

但他太貪心了,他還想要跟多,他想要卿卿全部身心都是他。

朝局動蕩,司桁不放心任何人守著祝溫卿,唯獨他自己人放心,於是他利用冬眠、秋蟬、寧青等所有人的性命威脅她。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心軟,乖乖聽話,待在他親手為她鑄造的桃花源裏。

她對誰都心軟,唯獨不會對他心軟。

司桁從未抱怨什麼,直到最後,他也想了,像他這樣殺過那麼多人,踩著人骨爬上來的惡煞,有什麼好值得卿卿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