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裏,謝安嶼就這麼沒有腦子嗎?”
謝麗臉色一變。
“還是說,在您眼裏他就這麼膚淺?他是年輕,但他的思想很獨立,他沒那麼容易被我這種大人‘誆騙’。”餘風眉眼間透著不悅,同時有些疑惑,“阿姨,您是真的不了解他,還是故意這麼說的?”
謝麗沉默許久,開口時聲音都有些哽咽:“你了解他?你知道他連高中都沒念完嗎?你知道他爸媽都不在了嗎?你知道他從小到大的日子有多苦嗎?”
“我知道。”餘風平靜地回視她的目光,“所以我要把他這麼多年缺失的愛都補給他。”
謝麗的眼眶有點紅:“你有那麼多人可以選擇,為什麼非要選他?你不能放過他嗎?”
“因為我非他不可。”
“你是非他不可,他就非你不可嗎?他這麼年輕,未來的天地還很廣闊,以後還會遇到很多人很多新事物,那些人可能比你優秀,可能比你更有吸引力,你能保證他不被其他人吸引嗎?”
“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餘風垂眸看著桌上的水杯,“隻要他需要我,我就會一直待在他身邊。如果哪天不需要了……我也不會強留。”
餘風的回答讓謝麗心裏一酸,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看著餘風久久不語。
她已經把話說得夠狠了,有些甚至都不是自己的真心話,就為了讓餘風動搖。
謝安嶼是什麼樣的性格她還不清楚嗎,一認真就犯軸,軸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
謝麗望向窗外深深歎了口氣:“其實我真沒有資格來說你什麼。”
餘風靜靜地看著她。
“但不說我又跨不過心裏那道坎……”謝麗轉頭看向餘風,“他自己選的路,能走多遠走多遠吧。”
餘風低頭看了眼手表,謝麗說:“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沒什麼要說的了。”
餘風嗯了聲,站了起來,走之前對謝麗說:“他走多遠我都會陪著他。”
餘風在花店訂了一個手提小花籃,取完花籃到工作室的時候,正好六點十五分。
梁懷玉的工作室外麵有一片庭院,餘風下了車,站在院門外往裏麵看了一眼。謝安嶼還沒收工,坐在窗邊的工作台前。
夏日已過,天氣轉涼了,謝安嶼穿了一件卡其色的亞麻襯衫,袖子挽到了手肘處,他套了一條墨綠色的圍裙,手裏握著刻刀伏案工作。
太陽落山了,晚霞映照在窗玻璃上,謝安嶼像躲在一副水彩畫裏似的。
他忽然抬了下頭,隔著滿院的綠植跟餘風對視了一眼。
餘風衝他淡淡一笑。
謝安嶼擱下刻刀,收拾桌子,脫下圍裙,沒過一會兒便從屋裏出來了。
“你師傅下班了?”餘風問謝安嶼,“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兒。”
謝安嶼笑了笑說:“他下午就出去了。”
“不用鎖門?”
“不用,他晚上還回來,助理也還沒走呢。”
謝安嶼打開車門,看到副駕駛座上放了一個手提小花籃,小小的一個特別精致。
“怎麼忽然買花啊?”謝安嶼問餘風。
“恭喜你第一天入學。”
謝安嶼把花籃拿了起來,笑著坐進車裏:“謝謝寶寶。”
餘風嘖了一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謝安嶼捧著花籃直笑。
餘風從後座拿了樣東西給謝安嶼,看形狀像本書,用印花紙包了起來。
“這是什麼?”
“入學禮物。”
“我現在能拆嗎?”
餘風笑了笑:“你說呢。”
謝安嶼撕開包裝紙,這不是書,是一本精裝的相冊,封麵上是兩片用水彩畫的紅色楓葉,兩片葉子交疊在一起,交疊處印著[About Island]的花體英文。
謝安嶼打開相冊,倏地一愣,他轉頭看了餘風一眼。
內頁都是餘風在霜葉渚拍的照片,有人、有物、有風景,甚至還有謝安嶼留在文師傅那間小木屋裏的木雕,餘風都用鏡頭留存下來了。
謝安嶼一頁頁地往後翻,翻到最後一頁,在頁角看到了兩排熟悉的筆跡。
-願你無恙。
-願你自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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