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半小時28塊錢,折合成時薪,謝安嶼覺得挺貴了,他不想人家花冤枉錢。
於是他主動給對麵發消息:還在嗎?
周禕看見了餘風手機屏幕上彈出的消息,他能感覺到對方明顯沒有掌握這個付費遊戲的精髓——精髓就是撩騷、搞曖昧,這小店員太正經了。
餘風放下酒杯,打字回複小店員:在的
謝安嶼也不知道該聊些什麼,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謝謝
小舟從此逝:謝什麼?
小島:謝謝你點我的單
“我懷疑他剛上崗。”周禕在一旁說,“你問問他是不是今天剛上崗,太高冷了,這不行,這男友不合格。”
“問這幹什麼。”
“哎,問問又沒事,要不你問他是不是要找你賣保險。”
餘風嗤笑一聲:“有毛病。”
不過他還真問了一句:今天剛上崗?
小島:嗯,你是我第一個客人
對方剛發完這條就撤回了,可能是覺得這話說出來有點不太對勁。
餘風如無其事地回道:是嗎,挺榮幸的
謝安嶼在這邊獨自尷尬,擠牙膏一樣的尬聊也讓他很是痛苦。
對方點的是語音聊天,半小時要28塊錢,這28塊錢在霜葉渚已經是兩個小時的時薪了,謝安嶼覺得還挺貴的。
人家花的是語音聊天的錢,一直發文字好像不太合適。
雖然謝安嶼不太願意給人發語音,但他還是硬著頭皮主動問這位客人:要語音嗎?
還沒點發送,就聽到外麵有人敲門,是姑姑的聲音:“安嶼?”
謝安嶼一陣緊張,做賊似的,忙把手機塞進口袋裏,慌忙之下手指摁到了發送鍵。
“我進來了啊?”
“嗯,您進吧。”
“晚飯吃飽沒?”謝麗關上門。
“吃飽了。”
“早上的時候吳潔說你去跑步了?我說一大早就找不著你人。”
“啊。”謝安嶼坐在書桌前,手不自覺地摸向口袋,他感覺手機震了一下。
謝麗笑了兩聲:“這麼早,怎麼起得來的呀。”
“我習慣了,在島上一直都起這麼早。”
“嗯……”謝麗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想問問謝安嶼之後的打算,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人是她喊來的,問這些倒像是急著把人趕出去似的。她張不了口。
謝安嶼右手一直捂著口袋,他問他姑姑:“您找我有事?”
謝麗猶豫片刻,搖搖頭:“沒事,姑姑就是進來看看你。行了,不煩你了,我出去了,你早點睡。”
一出房間,謝麗就看到吳國勝從廚房走了出來,壓低了聲音問:“問了嗎?”
謝麗臉色不太好看:“沒問,我張不了那個口。”
“這有什麼張不了口的?又不是讓你把他趕出去。”
“你聲音能不能小點兒?”
“你不問我去問,這種事兒本來就應該問清楚,難道還一直讓他在這白吃白住了。”
謝麗趕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客廳:“你說什麼呢?!什麼叫白吃白住,他才剛到一天,吳國勝你什麼意思啊?”
“我什麼意思你心裏有數。”吳國勝甩開她的手,“早跟你說了,沒有金剛鑽,就別那個攬瓷器活,你招來個拖油瓶又算怎麼個意思?”
“你——”
坐在客廳看電視的吳潔扔下遙控器往臥室的方向走,從她爸媽身邊經過的時候,麵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能不能不吵了?要吵能去屋裏吵嗎?”
吳國勝火氣更甚:“你整天擺著個死人臉給誰看?好好的工作辭了不幹了,去考什麼研究生,我看你們是一個個都不想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