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口,忘卻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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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已經將近十一點。
餘溫沁腦袋懵懵的,卡殼了許久才記起來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顧良忱懷裏。
顧良忱睡飽了,餘溫沁稍有動靜她便醒了。
“怎麼這樣看著我?”顧良忱睡眼惺忪,說話的語調很是慵懶。
“你說呢。”餘溫沁麵上寫著不開心。
“溫溫自己睡著的。”顧良忱刮了下她的鼻尖,忍笑道,“不管我的事。”
餘溫沁沉默了片刻,赤足下了床,行至窗邊。
窗簾被拉開,光亮沿著罅隙照了進來。
開著暖氣,餘溫沁並不冷。晚上睡覺時身邊又有隻黏人的大暖狗,火爐一樣暖著她,餘溫沁這幾天幹脆就穿了冰絲薄睡衣睡覺。
光亮勾勒出了她曼妙的身體曲線,薄薄的衣料又模糊了流暢的線條。
顧良忱喉頭發哽,情不自禁地撐起身凝望她的背影。
“冷嗎?”顧良忱問。
“不冷。”
餘溫沁回眸。
窗外的雪仍在落,顧良忱覺得這雪景不及餘溫沁回眸的萬分之一。
她從身後擁住餘溫沁,扣住了她的指節。
“還說不冷。”顧良忱貼著她的臉頰道,“手這麼涼。”
“我就是這樣呀。”餘溫沁靠進顧良忱的懷抱,“暖和的時候指尖也比你的涼。”
“我當溫溫的被子就好了。”顧良忱收緊了懷抱,像被子一樣裹著餘溫沁,“我要把溫溫的手捂暖和。”
就這樣靜靜依偎了片刻,顧良忱忽然道:“想出去踩雪。”
“我記憶裏,八歲的時候也有這樣一場大雪。”她喉頭微哽,“正好是休息日,爸爸沒辦法去上班,媽媽也在家陪著我。他們帶我堆了雪人打了雪仗。我們踩著院子裏厚厚的雪,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腳印。。”
餘溫沁很少聽到顧良忱提“爸爸”這個字眼,指節輕輕摩挲著顧良忱的肌膚,心情也變得低落了。
她知道顧良忱說的“爸爸”隻是記憶裏的一段縮影,並不是真實的人,這個字眼承載的更多的是顧良忱不願企及的過往。
“我帶你去踩雪。”餘溫沁仰首,尋找顧良忱的眼眸。
指節被扣得很緊了,這種帶著歸屬感的力量讓顧良忱鼻尖發酸。
“先換衣服。”餘溫沁在她懷裏轉身,墊著腳尖啄了下顧良忱的額頭,“不準哭鼻子。”
*
餘溫沁被顧良忱裹成了豬咪,顧良忱被餘溫沁裹成了胖狗。
顧良忱前腳剛要邁步出門,餘溫沁後腳就摸出了不知道哪裏找來的絨線帽和圍巾,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
餘溫沁剛準備和她的忱小狗出門,忱小狗勾便從口袋裏取出了厚手套戴在了她手上。
饒是這樣全副武裝的兩人出門後還是被凍得不輕。
“化雪的時候最冷。”餘溫沁隔著手套牽住了顧良忱。
“動起來應該就不冷了吧……”四目相對,顧良忱遲疑了片刻道。
餘溫沁俯身,團了個雪球砸在了顧良忱身上。
顧良忱還有些懵:“這就開始了?”
“剛剛不是說開始了嗎?”餘溫沁的泛紅的鼻尖露了出來,眉眼彎彎。
她趁機又團了個雪球砸在了顧良忱身上。
短短半分鍾,顧良忱連中三球。
顧良忱忽然覺得她的溫溫把她裹得這麼臃腫是有原因……
不過顧良忱也不是吃素的,等到她適應後,餘溫沁就成了被雪球砸得抬不起頭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