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話的啊?!

這就和……

這就和青玄山有一天突然口吐人言一樣令人難以置信好嗎?!

雖然天生靈物確實會有不低的靈智,但也隻是初開的靈智而已,怎麼也不可能到這種地步。

更何況——魔種和靈脈不同,在日益影響改造宿主的過程中,魔種的力量反而在逐步削弱。

比如古籍中記載,那些曾經出現過的魔種,在宿主成為強大的魔之後,無一例外地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再也沒有人去提起注意過它們。

修士們普遍認為,這是因為魔種的宿主將魔種全部吸收掉了。

那她身上的這枚魔種又是怎麼回事??

沈知然試探著回應:“你是……魔種?”

“嘻嘻。”魔種發出一陣歡呼雀躍的嬉笑聲,“是我呀!”

沈知然:“……你怎麼還會說話?!”

“我也是剛剛才學會的!”

“你——”沈知然有很多事情想問魔種,但是眾多疑問到了心頭,卻又毫無頭緒,她甚至有點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和魔種交流。

按理來說,魔種應該是她的敵人,可是它這奶聲奶氣的腔調和聽起來毫無惡意的語氣,又讓人實在難以生出什麼惡感。

“你想做什麼?”沉吟片刻,沈知然還是問了個十分保守的問題。

“做什麼?我不想做什麼呀。”

沈知然:“……”

聽著魔種這稚嫩的語氣,沈知然眼珠子轉了轉:“你是不是一直在影響我的身體?”

提到這個,魔種的聲音明顯雀躍了起來:“是的,你將會成為最最最強大的魔!”

沈知然:?

“可是,我並不想成為魔。”

“為什麼不想成為魔?”魔種理所當然,“成為魔哪裏不好?你會擁有頂頂強大的力量,從此無所不能。”

沈知然:“……但如果這一切的前提是要犧牲自我,那恐怕沒幾個人會願意。”

魔種頓了頓:“犧牲自我?為什麼要犧牲自我?”

沈知然沉默了半晌,按了按太陽穴:“那……我什麼時候會變成徹徹底底的魔?”

提到這個問題,魔種肉眼可見的更加興奮了:“快了快了!一周之內,你一定能成為最最最最強大的魔!”

沈知然心下微沉——這是不是說,她隻有一周的時間了?

“怎麼了?”

慕青籬當然聽不到她和魔種的對話,但她這突如其來的明顯走神顯然不對勁,他蹙了蹙眉,一邊去摸她的經脈,一邊輕聲詢問:“有哪裏不對勁嗎?”

沈知然丟下手中的話本:“我身體裏的魔種說話了!”

慕青籬愕然地盯著她:“你說……魔種說話了?”

“是的!”沈知然按了按額頭,“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誕,但是我真的不是幻聽,魔種,她真的說話了!”

慕青籬安撫般摸了摸她的頭:“我並沒有不相信你,那……魔種它說了什麼?”

沈知然將剛剛和魔種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他的眉頭緊緊擰起來,忽得又一鬆。

他唇瓣微彎,黑眸中勾勒出星星點點的笑意:“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了。”

“什麼原因?”沈知然坐直了身體。

慕青籬:“我這些天翻了許多古籍,還找到了幾位隱居已久的高人,找到了一些線索。再加上魔種剛剛說的話,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雖然曆史上並未出現過魔種寄主無事的現象,但是……像你這般的異世之魂,還真的有過。”

沈知然:?!

“竟然還有和我一樣的穿越者?”

“嗯。”慕青籬點頭,“是長風告訴我的。”

長風便是他此次探訪的隱居渡劫期修士之一。

“他說……他年輕的時候,也曾遇到過和你一樣的異世之人。”

“當時他奉宗門之命,追捕一個十惡不赦的邪修,那邪修修煉鬼術,殘忍殺害無數修士,並捕捉他們的魂魄煉為奴隸為已用。把那邪修抓捕到之後,宗門審判讓那邪修自己也嚐嚐靈魂被煉製的滋味。”

“也就是在那魂煉之刑中,長風發現了古怪。”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那人的靈魂具有鈍性’,魂煉之刑對他的影響極小,但當時的長風並不知道,被他痛苦的表象迷惑,甚至還讓他抓住機會逃跑了一次。長風將那人重新又抓回來,為他靈魂的奇怪屬性而震撼不已,不過他當時也沒想到那邪修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隻以為邪修修煉鬼術,所以自身的靈魂也與常人不同。在第二次抓回邪修時,長風對他使用了搜魂,這才發現了這個邪修的秘密——他竟然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