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比賽本來就是一件讓人沮喪的事情,然後還被全隊說教了一番,蘭科市籃球隊的這位球員在跟自己關係比較好的球員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忍不住抱怨:“我不就隨便說說,就算我說的不對,說一句就得了,有必要幾個人都來說我嗎?隊長說了,副隊長說,然後本居然也開口說我,他既不是隊長也不是副隊長,就在我麵前顯他能是吧。”
跟他關係好的球員安慰道:“這事本也是有苦衷的,他哥哥以前也是個籃球運動員,後來因傷退役,聽說因為一直治不好腿,已經殘疾了,所以本很不喜歡看到其他人輕視運動員受傷這件事情。”
“原來是這樣。”這位球員露出懊惱的神色,“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會說那種輕飄飄的話了。”
……
黑洛奧市城東的一個社區,站在社區大門前,看著社區上方巨大的兩個字——譽園,本發自內心地覺得可笑。
譽園,譽園,據說是取的名譽和痊愈的意思,代表著住在這裏麵的人都擁有著無上的名譽,以及期望他們痊愈的美好祝願。
但事實上呢,住在這裏隻是一群被整個社會遺忘的可憐蟲,他們拖著傷殘的肢體,在這個地方苟延殘喘。
走進譽園,本熟門熟路找到了一棟房子,房子有十八層的樣子,一層四戶,除了樓層稍微少一些,跟外麵的社區沒有任何區別,來到15-3,本用指紋打開了房屋,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他走了進去。
客廳的茶幾上擺滿了酒瓶,茶幾邊還坐著一個男人,男人坐在輪椅上,手裏拿著一瓶酒,看著電視,電視上是籃球比賽的錄播。
他看了眼本說:“你來了。”
本沉默地開始收拾茶幾上的酒瓶,將所有垃圾扔進垃圾桶,他問:“哥,你吃東西了嗎?”
本的哥哥醉醺醺地晃晃手裏的酒瓶:“嗝,我喝了,嘿嘿。”
本歎了口氣,轉身去廚房看了眼,冰箱裏的麵包都已經長黴了,把長黴的麵包扔了,拿出通訊器點外賣,重新來到自己哥哥身邊,這個時候電視上的比賽上半場已經快結束了,正是上午烏蘭市和蘭科市的比賽。
當哨聲吹響,裁判宣布上半場比賽結束的時候,本的哥哥罵了起來:“本,你在幹什麼?你已經退化成了猴子嗎?上半場比賽在場上上躥下跳,你比猴子還要忙,但卻沒打出一個好球!”
說著他又開始罵本所在球隊的其他隊員,本安靜地聽著,等到他哥哥的聲音漸小的時候,本說:“哥哥,我給你按摩腿。”
說著他想要取下自己哥哥遮腿的毯子,卻被一隻手給阻止了,他抬頭看著醉醺醺的哥哥:“哥哥,醫生說了,多給你按摩腿,對你的腿有好處。”
啪,本的手被拍開,他哥哥低著頭說:“醫生?狗屁的醫生?一群隻會開止痛藥和抗生素的蠢貨,誰要是聽他們的話,那就是真的完蛋了!”
哥哥的眼裏滿是血絲,因為酒精而不甚清醒的狀態讓他的痛苦毫無遮掩地暴露在本的麵前,他的臉上、眼睛,甚至整個身體都在訴說著痛苦,對於一個曾經在運動場上揮灑汗水、爭奪名譽的人來說,失去行動能力是一件極度痛苦的事情。
本哀求道:“哥哥,我們一個月沒見了,讓我看看你的腿吧。”
“滾!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