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
華裔……
他手指微動,打下了姓氏的拚音寫法:Zhao。
從上到下連續出現好幾個,全是英文的備注,一看就知大都在美國認識的,其中不乏糾正成韓文或者粵語拚寫的,隻有最後一個還用拚音。
裴哲眉心略一舒展,耐心地點開。
“ZHAO Yichuan”。
他是這麼備注的。
現在看來,大約因為當時裴哲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怎麼寫。
交換號碼的契機早已遺忘,兩個人的通話記錄因為年代久遠已經被覆蓋幹淨了,不過短信還在,他能夠從各種消息裏東拚西湊,試圖找出線索。
趙以川和他發的信息數量不太多,兩三下就翻到了頭,基本是有來有往的對話,但很客氣,透著一股不熟的禮貌。
12月26日。
“你好,我找楚暢要了你的號碼,以後常聯係。”
“備注中文名吧,裴哲。”
1月1日。
“裴哲,新年好。”
4月18日。
“今天路過riverwalk,看到你和你男朋友了。”
“好巧!”
“過紀念日嗎?”
……
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普通對話,他說完是四周年的紀念日後,趙以川的聊天框像被一把剪刀剪斷了,後麵隻剩沉默,連節日問候和日常寒暄也都消失。
沉默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年的夏天。
7月22日。
“我畢業了,以後在紐約的AL所工作,有空來玩啊。”
“好,學長,畢業快樂!”
……
10月9日。
看到這個時間,裴哲的眉心不易察覺地細微抽搐。
22歲的10月9日幾乎成了他一輩子的噩夢,很久不去想,都已經快走出陰霾,猝不及防看到這個日期,裴哲仍有種被掐住了脖子、喘不過氣的輕度崩潰。
這天,趙以川連著給他發好幾條,都是問號。
“不好意⑥
“趙以川。”
條件反射地“啊”了聲,差點沒答到。
裴哲問:“我們是在紐約見過的,對不對?”
他該說什麼?
“你想起來了”或者“你發現了”都不妥當,像他蓄意隱瞞;可矢口否認再被拆穿,勢必不得不被刨根問底,趙以川卻還沒有應對的方式。
“楚暢跟你說的?”趙以川仿佛自言自語,“我當時……叫他來把你接走來著。”
裴哲不答,繼續問:“我喝醉了,給你打的電話?”
第58章 五八、嫉妒
再過十年也依然鮮活的秋夜,像已經在他心裏被壓縮成一段膠片的錄影帶,逐幀暫停,每一秒的畫麵都清晰,每一次呼吸也猶如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