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3 / 3)

前不久被趙以川親吻,除了放空感隻剩下最直白的反應,裴哲平靜地以為自己的過敏已經痊愈,但今天剛剛被他親過的指尖一直酥|麻,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再次襲來。像要把他燒盡,吞噬,或者讓他與世隔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裴哲反複揉著手指尖,幾乎神經質地搓動很久,仍然無法緩解那陣難耐和心率過高,最後還是靠喝了一杯冰水才恢複正常。

是生理性的,多半也是心理誘發的,裴哲知道,不關趙以川的事。

自己還是應該去看一看醫生,他想著。

可這樣怎麼解釋趙以川的親吻竟然成為唯一的例外?

突發倩況讓裴哲後半程試裝都如在夢中,姚迢一個指令,他就一個動作,全程像個提線木偶沒有自己的想法。

最後試的是宣誓儀式的禮服,姚迢挑出兩套黑西裝,風格一致,顏色和材質也和諧,隻有部分設計略有差別。因為是婚禮,裝飾得誇張些,袖扣、領帶夾都閃爍著水晶般的光芒,但最該奪人眼球的胸針卻被撤下,換了幾朵鮮花來回端詳整體效果。

粉玫瑰有點矯情,紅玫瑰又過分俗套,姚迢一手舉著紅豆紮成的細小花束,一手捏住鈴蘭,猶豫地給趙以川反複地試。

“都差點兒意思……”姚迢皺著眉,對自己很不滿意。

趙以川注視鏡子中的自己。

但他看著看著,目光轉移到裴哲身上。

即便坐在很容易讓人犯懶的沙發裏,裴哲上半身也挺直,半垂著頭,手指交叉抵著下巴,有些嚴肅地思考著什麼。

“裴哲?”趙以川喊他,“你旁邊那朵花怎麼樣?”

裴哲先“嗯”了聲,隨後才清醒似的看向他,被趙以川眼神指引,他偏過頭,對上一朵沾著露水的白玫瑰。

還未回答,趙以川已經走向他,伸手把那朵放在桌麵的白玫瑰拿起來貼在心口。他轉過身從鏡子裏看了會兒,似乎還是無法抉擇。

片刻思考後趙以川半蹲下`身,視線比裴哲略低。

“你覺得怎麼樣?”好聲好氣和他商量,趙以川還帶著笑。

指尖那股酸脹酥|麻的異感尚在,但比剛才好得多了,工作室內放著a小調的協奏曲,或許因為音樂,裴哲終於舒緩了些。

“可以。”裴哲說,聲音和視線都飄忽不定。

趙以川略一偏頭:“今天不在狀態啊?”

無聲承認,裴哲形容不了自己的怪異,徒勞地道歉:“不好意思。”

“我就知道你不想跟我結婚。”趙以川倒很坦然,他隨手將白玫瑰別在西服胸`前,在裴哲身邊的沙發坐下。

他這話音量不高不低,但那些悄然圍觀他們的目光卻不能維持了。姚迢臉色僵了僵,笑著打圓場說裴總該不會婚前恐懼症了吧,招呼大家都出去,給他們留出獨處空間——雖然她也不知效果如何。

無關人員都散了,趙以川傾身,試圖去看裴哲正麵表情。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趙以川問。

裴哲迷茫地抬起頭望他。

平日行事作風強勢,語氣命令感十足不容置疑,這些都會讓人忽略裴哲其實有一張輪廓柔和的臉。他皮膚是亞健康的白,骨骼感不明顯,杏眼,模糊邊界的唇峰,眉梢幾乎沒有弧度,有股柔美的書卷氣。

除卻眼神,裴哲臉上沒有一絲鋒芒,這時沉靜不語有點執拗地抿著唇,讓趙以川想起家裏那隻可憐巴巴又忙忙碌碌的金絲熊。

“沒什麼。”裴哲泄氣一般地說,“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