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喝著,喝著喝著就開始笑,開始啼笑皆非地搖頭。
他醉意朦朧地看向那小倌,嗤笑道:“你抖什麼?”
被這樣一問,小倌才發現自己在季懷真的威壓下開始發抖,結結巴巴道:“小,小人害怕。”
“你怕我?倒是說說,怕我什麼。”
季懷真酒意上頭,臉頰微紅,不發火動怒的時候倒有幾分豔若桃李。那小倌怔怔地盯著他的臉,又猛地把頭低下,見季懷真不說話,又忍不住偷偷將他看上一眼,才道:“先前聽說大人脾氣大,叫我們伺候時小心著些。”
“哦,隻有脾氣大?沒說我小人得誌手段狠毒,沒有季狗季狗的叫我?”
小倌臉色一白,正要跪在季懷真腳邊伺候他,膝蓋還沒挨到地,就聽季懷真一聲嗬斥:“站起來。”
小倌嚇得站直,又聽季懷真自言自語:“說得輕了,隻喊一句季狗,未免也太便宜我。”
他又自飲自斟起來,轉眼間三壺酒被他喝下肚。
說他醉了,可季懷真眼神卻清澈無比,說他醒著,可他又跌跌撞撞地撲向被他扔到地上的嫁衣。季懷真的手放在上麵,拉起衣角,小心翼翼抱在懷裏,顛笑起來。
那小倌看著季懷真,繼而反應過來,恭順道:“大人醉了,小的伺候您休息吧。”
說罷,就要上前去扶季懷真,他摸到季懷真的右手手腕,手心被什麼東西一紮,反應不及,就被季懷真在腰上踹了一腳,狼狽撲到地上。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還以為季懷真喝醉了要打人,隻四肢著地,跪爬在地上,想著這個姿勢不會傷到臉。
半晌不見巴掌拳腳落下來。
小倌壯著膽子,抬頭悄悄看去。
隻見那踹完人的季大人又在作妖,把紅嫁衣在地上仔仔細細地攤開,他摸索著趴了過去,躺在臂彎的位置,將衣袖一拽蓋在自己身上,就好像有人在環繞著他一般。
小倌嚇破了膽,隻覺得季大人被鬼上了身,才會做出這等匪夷所_
“罷了,他最近休息不好,今夜難得安眠,就讓他在此睡下吧,我去房頂上親自守著。”
路小佳暗自鬆了口氣,立刻道:“那我陪你。”
白雪回頭,警惕地打量著他,見路小佳一臉無辜,警告道:“不許動手動腳。”
“我哪裏敢這樣做。”
路小佳忙追了上去,將白雪帶離此地。
二人攀上房頂,路小佳又回頭一望,也不知那人走了沒,腳下不穩,差點大頭朝下栽下去,白雪將他一提,抱怨道:“你今日怎麼奇奇怪怪的。”
路小佳隻賠笑了下,怕被白雪看出異樣,慌忙轉移她的注意力,問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你究竟為何對季大人如此死心塌地,他對你雖好,可我看遠不值得你為他掏心掏肺,連自己性命都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