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在你們眼裏，我是不是一個為愛傻到他吞了我家族產業我還能毫無芥蒂的人？
“我隻是沒想到 … ”岑嵐喃喃道，他真沒有想到看著柔弱的秦瑾雯居然是母親選擇的托付對象，也沒有想到秦瑾雯居然能有本事把這件事瞞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她今天自己主動說出來．岑嵐相信，她可以瞞一輩子，自己不知道，虞書鋒和岑政華更不會知道。
“你為什麼不直接給虞亦廷呢？”岑嵐道：“如果我沒有參與進來，你就一直保守秘密嗎？如果虞亦廷能得到它，他的勝算也會大一點。”
”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秦瑾雯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對岑嵐的過分警惕感到欣慰還是悲哀，“我和你的母親性情不同，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可能就是這點一樣讓她覺得能把這個秘密托付給我，而我也算是沒有辜負她。我們都沒有寄希望於自己的後代去了結上一輩的恩怨，我們會在我們這代把一切都解決掉，隻不過你母親選擇的終結方式和我不同。”
“小廷和小清兩個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們能像曾經的你一樣，不要卷入這場風波之中，可惜他們兩個太懂事，又在虞書鋒麵前耳濡目染了這麼多年，不是我阻攔就能阻攔得了的。”秦瑾雯接著道：“你母親也是不想讓你卷入其中的，不然她的日記應該會讓我帶給你，而不是落在虞書鋒的手上。”
“這麼多年，虞書鋒就沒有懷疑過你嗎？”岑嵐看著麵前這個女人，卻感覺很陌生，好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一般，這麼多年，秦瑾雯沒有對他的存在表達別的感情，沒有厭惡也沒有喜歡，她就像是虞書鋒擺在家裏的一隻花瓶，漂亮大方，每一個看到她的賓客都嘖嘖稱歎，誇讚虞書鋒找了一個宜室宜家的好妻子，沒有人記得她曾經才是醫藥世家的翹楚，那個時候，虞書鋒還不過是一個依附於他的窮小子。
“可能是因為這世間的男人天然便有一種自大，覺得兩個與他有過感情交流的女人就算見麵也隻會為了搶奪他而大打出手，根本不會想到我們隻是坐著喝了一個下午的咖啡，並且各自交待好了未來。如果我能在虞書鋒之前遇到你的母親，如果你的母親沒有選擇自殺，我們現在應該是很好的朋友。”秦瑾雯眸子裏流出一種惋惜之情，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還是太軟弱了，我們本應該一起在虞書鋒墳前喝一杯。”秦瑾雯眼中閃過一絲淩冽的光，又很快被她柔和的眉眼壓了下去。
岑嵐收好優盤，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一場談話。
他起身和秦瑾雯告別，走之前想了想，還是給她鞠了一躬，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去表達謝意。
秦瑾雯坐在那裏不退不閃，受了，然後說，“你還有退路。”
岑嵐怔了一下。
“同樣的話我和小廷小清說過，現在和你再說一遍。”秦瑾雯注視著他的眼睛，“不管你們最後有沒有成功，不管以後遇到什麼，你們都還有退路。最差的結果不過是沒有結果，不過是再次回到原點。秦家沒有老到一個孩子都護不住的地步，我能護住小廷和小清，多一個你也什麼。”秦瑾雯語氣和緩了些，道：“人生在世，比複仇重要的事情有很多，我希望它隻是你生活中的一小部分，享受生活，享受愛，勇敢一點，試錯成本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高。”
“好。”岑嵐答應了，他走到門口，扭開門的一瞬忍不住回頭。
秦瑾雯還在溫柔地注視著他的背影，目送他離去，她的杯子重新滿上了酒，對他遙遙一敬。
“一路順風。”她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岑嵐這次沒再回頭，眼眶卻紅了——如果岑赫月還在，可能也會在他無數次出門的時候溫柔地目送他離去吧。
看著門關上，奏瑾雯走到窗戶前等了一會，她看見剛才在自己麵前還有模有樣談判的人快走兩步，撲進了另外一個高大的、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懷裏，像是在尋求安慰。
秦瑾雯抬頭看天，一輪圓月正在她的頭頂亮著，她笑了，對月亮喃喃自語道：“這麼好的夜色，赫月，本來應該一起喝一杯的。”
就像她們當初在咖啡館見麵的下午一樣，明明是第一次見麵，明明是兩個受傷的殘碎靈魂，卻在彼此之間找到了一點支撐和動力。
天上皓月，地上璧人。她應該能看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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