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道了幾聲“不必客氣”,站起身,從牆上的藥櫃拿了幾副藥出來,放在桌子上,“這是內服湯藥,早晚各煎服一次,這瓶子是我剛才給這位郎君敷的金瘡藥,每日敷一次便可。”

林稚點頭。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又拿了些包紮用的細布、用來固定傷口的柳枝,林稚道了謝,捧著一大堆瓶瓶罐罐離開醫館。

街上又重新恢複了熱鬧,但琉璃燈山那邊已經冷清許多,隻偶爾有幾個都頭在附近打轉。

走了幾步,林稚問孟瓊舟:“疼嗎?”

孟瓊舟搖頭,“不疼了。”

“雖然這位大夫看起來挺靠譜,不似平常的江湖郎中。但明日也得再去太醫院看看,以防萬一。”

林稚說完,歎了口氣,繼續道,“你身邊怎麼不跟著些人?就這樣直接出來了,連個護衛都沒有。萬一這次傷到的……不是手臂,該怎麼辦。”

孟瓊舟雖然受傷,卻依舊俊美不減,好像剛才流血的不是他自己一樣,淡聲道:“和你出來,怎能帶其他人。”

漠了片刻,林稚又問:“剛才聽你說,那人是鹽梟同黨?”

“嗯。”孟瓊舟點頭,和他細細道來,“那日我去往建康捉拿鹽梟頭目及其同黨,其中就有剛剛那黑衣人。”

“不管怎樣,已經關押起來了。”林稚道,“你先好好養傷。”

孟瓊舟應了一聲,道:“這幾日不能回府上,免得母親擔心。”

“那就住我那裏。”林稚喃喃,“幸好我買了個房子……”

孟瓊舟被他這幅小模樣惹出微微笑意,想伸手捏捏他的臉,手臂處忽然傳來一陣疼痛。

雖然這傷口有些嚇人,畢竟沒傷到筋骨,還不至於要了人命,但到底很不方便。

想到這裏,他不高興地皺了皺眉。

回到酒樓,林稚告訴阿青阿藍他們,說這幾日有事,先回宅院小住,又讓沈小七去孟府悄悄給陳平捎了信,這才和孟瓊舟乘馬車回了南湖的屋宅。

到了宅院,林稚翻箱倒櫃,終於找出幾套當時買得太大、沒法穿的白色裏衣。

“我已經讓小七去給陳管事送了信,想來明日就能送來衣物。”他道,“今天……你就先穿我的吧。”

孟瓊舟打趣他:“會不會小了點?”

“不會!”林稚軟著眼神瞪他,“這幾件是當初買大了的,我都沒穿過。”

為了給傷口包紮,孟瓊舟的裏衣剛剛在醫館時就被剪開了,露出有力的手臂肌肉。

林稚第一次實打實看見他堅實有力卻不誇張的肌肉,有點羨慕,又有點心動,忍不住戳了幾下。

孟瓊舟的聲音響在頭頂:“好玩嗎?”

“好玩。”林稚點點頭,又戳了幾下,“你要不要來試試。”

孟瓊舟淡淡道:“我更想試你的。”

“我沒有。”林稚歎了口氣,不管這輩子還是上輩子,他都沒什麼肌肉。

拿起金瘡藥瓶,看著他仍然猙獰的傷口,林稚又有些眼眶發酸,“那個人,其實是衝我來的對不對?”

“他沒有把握你一定會參加上元燈會,但卻有把握我一定會來。”

“是我讓你受傷了。”

話音剛落,一滴熱燙的眼淚就這麼落在了孟瓊舟的手心。

見從不輕易流淚的他掉了眼淚,孟瓊舟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把他摟進懷裏,“別哭,阿稚。”

“他們是想要報複我。”孟瓊舟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所以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

林稚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口,在他懷裏趴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