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住了空。
那些鎖鏈收緊、升起,將空吊在半空中,在重力的作用下,鎖鏈幾乎要勒進他的血肉裏。
“但是我討厭你的自作主張。”魔神微微用力,將手裏的花朵捏碎,與此同時,黑色的紋路再度在空的皮膚上顯現。
源自靈魂深處的、宛如靈魂撕裂般的痛楚驟然席卷了全身,信徒微微顫唞著,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流下,洇進他的衣領裏,然而,他卻笑著道:“沒關係的,殿下,隻要您喜歡,您可以懲罰我的每一次自作主張。”
隻要盡可能多一點地攬下這些殘殺之事,夜叉一族就可以盡可能少的背負殺孽,魈就可能盡可能晚一點去做他不願意做的那些事情。
總之,先積少成多,然後找個機會,將夜叉一族“趕盡殺絕”。
第98章 雨鳥
有一件事情,是空從始至終都無比清晰的認知到的——在這場名為拯救,實為自我滿足的輪回裏,他不會有任何同伴,他隻能靠自己。
一個人真的能夠做到拯救所有人嗎?
沒關係的,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無數次,在最後的終局來臨前,他有無數次的機會去試錯,去改正。
他也疲憊過、絕望過、偏移過。
但是至少,在看到那次久違的美麗的日出後,他想,他還是想要再一次地去拚盡全力、再一次地去嚐試,直到……下一次的崩潰。
對於青部族的征討隻是一個開始。
這個時期正是魔神戰爭最為混亂的時期,大陸上群魔並起,自持力量的夢之魔神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祂大肆地向夜叉一族及其麾下戰士下令,侵蝕周遭的無主之地,在某一天裏,正式地向周遭的魔神發起征討。
首當其衝的便是領地與祂相鄰的雨鳥。
在祂看來,連人形都沒有都雨鳥根本不算是魔神,不顧夜叉一族是否能夠與魔神對抗,祂下達了命令,要求夜叉一族出動族內大半青年前去為祂打下新的領土。
“族長,此次行動,還是由我帶隊吧。”在接到這一消息後,羽隼立刻找到了族長,自請前往戰場,他糾結片刻,最後還是堅定道,“族長,這一次,我們絕對不能帶那些孩子們上戰場。”
“若是殿下怪罪,您便說是我擅作主張。”他苦笑一聲,“總歸此次一去,也不知是否還能回來。”
依然年邁的夜叉族長長歎一聲,拒絕了羽隼的請命。
“羽隼,你是我夜叉一族這一代最優秀的青年,一直以來,都多虧了你幫著我這老家夥支撐著夜叉族。”族長鄭重地將羽隼扶起來,“夜叉族不能失去你們這些年輕人,孩子們也不能失去你們這些長輩。”
“若這一次,我們這些老家夥沒能回來,夜叉族,就正式交給你們了。”族長用力拍了拍羽隼的肩膀,“一定要找到!”
族長沒有說要找到什麼,但是羽隼明白。
他們夜叉一族已經被使役太久太久了,他們不能再繼續被折磨、被損耗下去,他們要活下去,找到從夢之魔神手中掙脫的機會!
第二天,族長帶走了族內所有年級較大的夜叉,前來帶隊的空對此沒有說什麼,這讓夜叉一族很是鬆了口氣。
……
雖說是夜叉一族年級較大的夜叉,但作為長生種族,這些夜叉們也都看上去是青年的樣子。
這還是空第一次看到這位夜叉族的族長,自稱為浮生的青年看上去十分的溫和,完全沒有夜叉一族自帶的殺伐之氣,跟在空身邊時也一直都帶著謙和的笑容。
“空大人。”在離開夢之魔神的領地後,這位夜叉第一次開口與空交流。
空偏頭看他。